亮光,比斑驳的树影还让姜寅觉得晃眼睛。
姜寅被看的不自在,松开从良的肩膀,把帽遮压下来,打不得,骂也没什么好骂,转身啐了一口,嘟囔了一句“真几把倒霉”就要提溜着裤子走。
从良好容易把人引这“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那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姜寅走了,“我是来接你的。”
从良说:“大门口等你一早上了,见着你出来才呛着的。”
姜寅迈出一步,闻言站住回头看了从良一眼,又看了一眼,“你谁啊?”姜寅莫名其妙,“接我……操!”
“是你!”
从良把刚刚烫直的头发往后甩了甩,“嗯,是我。”随手折了根树枝,甩来甩去,盯着姜寅的眉眼,一句“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在嘴边转了三个回合,最后还是秃噜出来了。
“大姐,不是,你有什么毛病吧?”姜寅不耐烦的拨开树枝就走,头也不回的说,“我上次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老女人,远点扇着吧您!”
“我哪老啊!”从良两次听着老女人这个词,粗漏的神经网终于捕捉到了一点不舒服,“我才二十,你十七,女大三抱金砖。”
“再说我也不着急……”从良捏着跟小树枝,跟在姜寅的后背往他身上轻轻抽,真挚又深情的说,“我等你长大。”
姜寅给气乐了,回头瞅傻逼一样瞅这从良,一把抓住从良甩他身上的小柳条,单手咔咔折了好几下,柳条柔韧,愣是没給折断。
“老子用你等,”姜寅嗤笑一声,提溜着裤子钻出了小树林,从良后头跟着见人上了石子路这架势真的要走,又拽住姜寅的袖子。
“哎哎哎,我刚才是不小心扒的你裤子。”从良觉得姜寅还是生她的气,绞尽脑汁的哄人,“你要生气,找个没人的地方,大不了我让你扒一次。”
姜寅帽遮底下小青筋有跳舞的趋势,运了两口长气,突然又挑着眉歪了歪脖子,一根指头拨了下从良新鲜出炉的黑长直,微微靠近了点她的耳边,“你要是实在欠操……”
从良本来一点也不想跟姜寅耍浑的,毕竟人还小呢,只是两回的接触,姜寅满嘴操来操去的动词联合,直觉姜寅下来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飞快的接到。
“我就欠你,”从良把小柳树条绕过姜寅的脖子,两手抓着枝条两头把姜寅的脖子往下拉了一点,也凑近他的耳边,“小树林都进来了,要不野着来一回?”
姜寅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职业流氓竟然被个女人给臊着了,低着头一时之间都忘记动了,僵硬在从良的面前,以至于从良清晰无比的看着姜寅先是耳根,然后是脖子,最后逐渐扩散到脸上。
上回抱姜寅那一下,加上这回姜寅的反应,从良已经知道了姜寅都是嘴炮,拿腔拿调的假把式,一动点真格的就成了柿子,但从良近距离的看着姜寅因为羞涩,白皙的耳垂透着让人心痒痒手更痒痒的嫩粉,终究是没忍住,上去捏了一下。
一下子把姜寅捏出弹簧来了,向后一步蹦了老远,转头就提溜着裤子跑了。
从良眨了眨眼,短暂的在心中自责了一秒,赶紧挎着小包撵了上去。
“哎哎哎,你跑什么!”
两人这一会的功夫调了个个,姜寅跑从良追,一出小公园门口,姜寅提溜着裤子截住个出租车就往上上,从良小腿紧倒腾,在姜寅关车门之前,仗着劲大还不怕疼,抠住了一条车缝,也钻了进去。
一进去姜寅就阴着脸要火,开另一头车门要下车,从良赶紧搂住姜寅的肩膀,使上点劲,率先开口,“就近找个商场。”
“你松开我!”姜寅脸红脖子粗的,鸭舌帽都蹭掉了,没想到这小娘们耍起流氓来比真流氓劲还大,还不要脸。
司机后视镜看过来,从良一摆手,“开车开车。”
“别生气了宝贝儿,”从良躲着姜寅的伤手,“别碰着手,我先陪你买条裤子。”
姜寅露小青皮的脑袋,发茬齐刷刷的在从良眼前晃悠,从良又没憋住伸手摩挲了一把,“你要上哪?总不能拎着裤子去。”
“你他妈的少动手动脚的,”姜寅抬起胳膊肘挡从良摸起来没完的手,“要不要脸了!”
从良悻悻的把手举起来示意不摸了,姜寅手一放下去,她就又划拉了一把,然后赶紧往后挪了挪屁股,离姜寅远点,还是没躲过姜寅踩了她一脚。
姜寅踩着她的脚来回的碾,从良反正也不疼,还往前凑了下,让他踩的方便,手欠捏了把姜寅的侧腰。
转个弯正赶上这地方红灯,司机围观了全程,没忍住“嗤”一声笑了。
姜寅脸又“唰”一下的红了,下意识的往起一窜,脑袋“哐”一下撞车顶上了。
从良赶紧给揉,借着揉的机会又摸了好一会,稍微有点扎手的小发茬,可好摸了。
商场很快到了,从良拉开那个小黄包,一点也不避讳姜寅,抽出一张红票票递给司机,等着找钱的功夫,她余光中见姜寅瞅了她的包好几眼,又瞅了她好几眼,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