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落子,向后一靠,对我耸肩,“你赢了。”
我一时觉得好笑,“白玄微,你想让我开心,就不该那么多话。我都知道你是在绞尽脑汁的琢磨如何让棋,还有什么惊喜可言,还有什么。”我也顿了顿,“刺激呢?”
她也不争辩,反倒收拾起桌子,待到收拾完,她才悠悠来了一句。
她说,“我没有捞到吗?”
???
谁要你捞针了?
和她对弈的时间过的特别快,三局下完天色就渐黑了,我发现天色愈晚,她的情绪似乎就多绷上一根弦。
挨到就寝时分。她没有更衣就躺到了床上,居然还嘱咐我也不要更衣。
我坐在床头,冲她勾勾手,她一个挺身半爬着就过来了,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探过手去,捏住了她的脸,她嘴角的弧度就被鼓起来的脸颊盖住。
终于。
痛快了。
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她挣了挣,我手下的力气也加了几分。她干脆不挣了,一副任君发落的表情。
“白玄微,今天晚上要来的是人是鬼,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就给我说明白了。”
“我,非常不喜欢,一无所知的活在别人的安排里。”
说完我放开了她,她摸了摸自己被捏出几道手印的脸,道,“你对所有人,都爱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我白了她一眼。
她又道,“看来是只对我这样。” 然后好像心情不错般靠到我旁边坐好。
“昨夜你睡着之后,有三个人来客栈踩点,大约是因为白马寺的事,外加多了我这个变数,他们没有下手。昨日房间里的九宫八卦阵我是临时布的,今早我又改了几处。拖的越久,只会对他们越不利,他们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如果人来的太多,我们还是不要纠缠走为上策。我想,你大概不会想跑出去的时候,只穿着一层亵衣吧?”
“早说清楚不好吗?”
“嗯,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敢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她起身,吹灭了桌上的蜡烛,“睡觉。”
“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
“你要是不非问个究竟,自然能安睡,等人来了,我叫醒你便是。女人睡眠不足,对皮肤不好呢。”
“你……”
好气。
我背对着她躺下,懒得费唇舌,她也静静地躺着,没再说话。
时间一下子就慢了起来。
等待本就是最让人焦躁的事情,更何况我这次等的,还是要伤我性命的人。
不知道这样躺着多久,她终于开了口,她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
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东西?
也不管我乐不乐意听,她就继续说了起来,“据说三藏法师前往西天取经的时候,某日用尽了盘缠。”
“他有大唐王室支持,怎么会缺钱?”
“远水难救近火嘛。于是呢,三藏法师看着自己的那帮徒弟,告诉他们为今之计,只有卖掉他们其中之一换钱了。”
“得道高僧怎么会说这种话?”
“这你就不懂了,佛家,总讲究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他怎么不卖自己?”
“也对,这个老和尚真真狡猾。总之他说完这话,几个徒弟纷纷表示理解,孙悟空说我们应该有殉道的觉悟,八戒接着说就是不知该舍弃谁,沙僧若有所思的望着白龙马。白龙马毕竟是个畜生,觉悟不高,它慌慌张张的跟三藏法师说了一句话,三藏法师听了欣慰一笑,就将白龙马卖了。”
“白龙马说什么了?”
“它说,师傅,舍我骑谁?”
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头顶之上传来“噗嗤”一声轻笑,一把刀堪堪擦着我的耳际就钉在了床上。她一把推开我,“东南巽位”。我顺势起身,依着她的指示向后退去,房中本是漆黑一片,隔得远了什么都看不分明,可待我退至巽位,房间里的局势忽然尽现眼底。
整间房以她为中心,依井字形分成,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宫。她坐直身子,任凭周身刀光剑影,只紧守着中宫之位不动分毫。高手对决,招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气势,也不知是她内功深不可测,还是这九宫八卦阵为她聚集了方寸之地的所有精气,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她虽不变,却足以应付万变。
至于我,原来她早就为我想好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我站在巽宫之内,那帮人恍若不觉,难怪,难怪她什么都不想与我解释。
正当此时,方才刺我的那人似乎是寻到了一个突破口,以刀带人,势如雷霆杀向中宫。
“别动。”她再次开口,这话自然是对我说的。我一时呆愣,只见她微微闪身,恰恰避过了刀锋,她伸出右手,手指纤细,骨节分明,速度快如鬼魅般扼住那人的脖颈,空出的另一只手又自袖中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