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势极深,径直透过青年颈项刺进了马腹。林中月随着马倒下,劈断左腰洞穿的长·枪,反手硬生生地扯出枪刃,转头就去找师流洇。
乱马之中,林中月贴地躲着一地乱蹄,终是蓄了力,一勾快马鞍带,纵跃马背劈了鞍前护卫下去,勒马再劈欺近来的长剑刀劈,长声叫喊,“师流洇!”
可茫茫所见,尽是涌来的玄甲护卫,哪还有师流洇的影子?
☆、平王势
林中月的的叫喊湮没在震耳起聋的嘶声里,晏七领着龙辰卫冲来,皆尽一身血茫,她心下焦急,乱军之中几乎失了心神。
长剑转腕便杀,直扑方才师流洇失落之地,晏七也同策而来,两行片刻汇合,当是让出一方安全之地。一时再放眼而观,却是围困当场。
林中月血目呲红,盯着金带汉子的位置,纵马冲了过去。晏七一转手中剑,与一行龙辰卫打过暗示,一同跟了上去。
龙辰卫见狠,少有人能挡,然北地青叶最是彪悍之人,血气拼上之时,林中月再忍不了手,长剑数次翻砍,豁口折裂,终是再撑不住力劈,铿然一声断裂。
马刀横劈而来,林中月仰身,断剑贴着青叶甲士腰间刺了进去。便在这时,又是一方长戈径直割刺再上。林中月滑下马鞍,军马再扑而倒,她一连翻滚扑走,顺势抢过一匹空马再上,岂料对方甲士早有预料,斩马同时,数方长·枪同时刺来。
林中月按地撑起,腾跃滞空一踩长·枪,拧腰落至一甲士后鞍,肘击撞了他下去,岂料此势牵动腰伤,她眼前一黑,抓不住马鞍地跟着跌了下去。
乱蹄踩来时,林中月以为就要命丧于此,眼前再有银光闪来,银索清脆撞击之声,霎时让林中月清醒,一拽银索,借着再熟悉不过的内息契合之法,配合着师流洇的缠绕攻守,接过短匕橫削了一马颈项,霎时后马撞来,滚倒了一片。
林中月落在师流洇身后,同骑而出,整个人几乎伏在了师流洇背上。师流洇转过眸来,嘴角沁血,眸底却是闪亮,高举一方头颅,正是那金带汉子,高喊道,“青叶王已死!”
场中一时安静,护卫甲士瞬间冷寂,随而爆发出极为慑人的震吼。
晏七见状,立时冲来,低道,“不是佤赦王!看来是佤赦王有心让这左赦王来送死!”
林中月心下明白,“佤赦王妃早有思忖,看来不仅想利用我稳固青叶,还想除了左右两大王的势力。”她眼前有些泛黑,揽紧师流洇的腰身,“晏七,给我剑,你们反冲出去。”
晏七扔过剑来,反抽马刀,一声低喝,转马便走。
林中月接过剑,一贴师流洇耳后,轻道,“流洇,若我死了,你求佤赦王妃,带我尸身回去,亲手交给姑姑。她,肯定会应的。”
师流洇听言,一催马,径直往青叶王座冲去,“好!”
两人一骑同出,林中月直立马鞍,长剑不时借师流洇银索同息同出,一招两力,直刺冲杀之后,又在师流洇巧击夺马的冲势下,不消半住香时间便冲到了王座驾下数百米之外。
场面变化急快,青叶诸部蠢蠢欲动,皆尽扬声高喝。正待这时,王驾之处却是传来一声号角,围攻而来的甲士放慢速度,收兵让路。
王驾之处,随来一玄甲将士用着蹩脚的晋语道,“上来。”
林中月与师流洇互望一眼,不敢怠慢,策马行至王驾之前,师流洇先下马,扶着林中月下来,见其腰间血流涌出,扯过衣襟割裂便是裹上。
如此相携走至王驾前,解下长剑银索,方是踏进了王帐中。
王帐内布置奢华,放眼而观,尽是晋地王郜之物,佤赦王五十来岁,眉目深邃,头顶金带,鹰翅甲盔,见此,师流洇看了林中月一眼。
佤赦王妃端坐佤赦王身侧,林中月适才看清了她一张眉目,不遑师流洇的眼眉比其多了自来顾养的贵气和威严。
“夜狼族的后人,果然不同凡响。”佤赦王饮了一盏酒,眸光直视着林中月,以佤赦语道。
师流洇听不明白,看了一眼林中月。林中月脸上没有血色,瘫在地上,歪靠在师流洇肩头,以青叶的通用语回道,“只可惜,杀不了你。”
“你杀了左赦王的确是我的目的,但你杀了赫尔赞,我不会放过你。”佤赦王眸底如刀,一拍金案,怒道,“放你进来,是要让你亲手死在她手下。”
林中月顺着佤赦王的目光看向佤赦王妃,见其案下坐着一名青年,冷冰冰的眸一转而来,林中月心中一惊,握紧了师流洇的手。
原来,这青年和她方才斩杀的青年拥有着一样的眸子!
“赫尔赞和赫尔吔一胞两子,皆是我的孩子,由赫尔吔为弟弟报仇,再合适不过。”佤赦王妃平静无澜,眸底转向赫尔吔。
赫尔吔锐眸一抬,正待出手,佤赦王忽地抽出腰间金刀,拍在案上,“你的孩子,你来动手!若你因她是颂雅的孩子而手软,你让赫尔赞如何魂安!”
佤赦王妃淡眸敛下,捻袖伸出纤长的指尖,描摹着金刀鞘上的金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