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一不二,你揍她一记我便再增你美酒一杯,两记两杯,你自己掂量掂量。”
先前还在为陈小咩说好话的大和尚咂吧咂吧嘴似乎已在品尝美酒滋味,面向陈小咩的笑容也愈发亲和了起来。
陈小咩打了个寒颤,不由分说扭头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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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苏城已然变了天,此事约莫已然全天下都知晓了,众多不喜前任楼主柳红嫣低贱身份的可用人才纷纷涌入“花红柳绿”后阁,参拜那雄心壮志的新任楼主“春归雁”,渴望在眼下越发强盛的“花红柳绿”中谋得一官半职。
身着火红衣衫的“春归雁”独立高楼,迎着寒风俯视南都已可称“糜烂”二字的繁华光景,面无表情抛下一截自衣裙上撕下的绸缎,缎子于高空自行崩散成无数细小红线,由着大风肆意翻飞向远方。
苏城之外的泥泞小路上,一群穿着落魄的戏班戏子正驾着马车朝苏城方向驶来,时辰将至与城内富豪相约的时刻,远道而来的戏班子本来算好路程时刻,时间该是相当充裕,只是前些时日一场大雨延误了行程,如今不得不紧赶慢赶一番。
驾驶马车之人出乎意料是位年轻少女,父亲风寒卧病,膝下无儿不得已此行只得由女儿代劳,女子驾驭马车稳稳当当,高超技艺传承于其父亲,可哪怕是如此,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的胖肚子戏班头领任旧有事没事冷嘲热讽车夫几句难听言语,欺辱的正是少女初出茅庐脸皮子薄。
这不,眼下班头又开始唠叨了——
“你这小姑娘若有你父亲一半的门道,我们怎会如此赶车,若是延误了时辰我可就不付你家车钱了……”
翻来覆去所言所语无非是那些个小鸡肚肠,不爱说话的布衣女孩耳根都听出了茧子,默然挥舞马鞭驱赶马儿奔行,干脆将身后老道听成鸟儿的叽叽喳喳。
一根莫名而来的红线在空中缓缓飘落,眼尖的驾车女子百无聊赖中瞧着有趣不觉多看了两眼,却也越发觉得那细小红线犹如浮游般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某种生命。
马车分明在路途上疾速奔行,女子却发觉那晃晃悠悠的红线始终漂浮在自己眼前,只需她伸手便能握紧手心。
身后烦人言语依旧,马儿身上传来的臭味让女子更为烦恶,为何有的人生而便是大家闺秀穿金戴银有人服侍?为何自己确是位马夫的女儿?
女子摆了摆手,想要挥开扰人的红线,却在手掌接近线绳时发出悲鸣尖叫。
马匹骤然勒停,车厢剧烈颠倒摇晃使得厢内的戏班子一阵惊慌失措,班头掀开车帘见女孩呆坐背影便要破口大骂,却忽而发觉视线血红,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却是那神情呆滞的年轻女子以手刀瞬间割下来班头的人头。
戏子们惊恐尖叫,皆在车厢内蜷缩一团,右手屋子滴血的女子跃下马车,默然朝北发足狂奔——若是幸存下来的戏子们敢攀上小山坡远远眺望,定可瞧见成百上千人如中邪癫狂般汇聚如洪流向北而去的场景,如是百鬼夜行。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盲眼剑客孙大好最近极为烦躁,死了师傅孙胤又迫于“鬼医”司马兰华的威慑必要杀死陈小咩的他,如何都不曾想到那位三番五次自手中脱逃的狡猾猎物竟是“天下第一商人”沈立方的女儿!
这可了不得,别说是他孙大好,哪怕是搬出整个“邪王教”势力,可也不敢与那坐拥天下半数武卒的沈家叫板,倘若陈小咩聪慧,只需一辈子躲在家中享尽荣华富贵,孙大好怕也只有被天雷劈死的命了。
好在那脑子有坑的陈家小女子竟抛下了无比坚实的家族靠山,甚至不带丝毫随从继而北行,虽说不明所以,可对孙大好而言无疑是个机会!
心思深沉如孙大好并不急着动手,擅长隐匿气息的盲眼剑客始终潜伏在陈小咩无从察觉的阴影角落细心洞悉其中关窍,照理来说陈小咩这般滑头岂会不携几个死士一同上路护卫自己周全?可几天下来,那不时咳嗽不知何时已身患顽疾的白发女子竟是的的确确孤身一人,这令孙大好觉得很是匪夷所思,那橙衣女子是不要命了还是真傻?且不说他孙大好,此刻陈小咩既已回到沈家扯上了以往不为人知的一层关系,指不定有多少势力想砍下一颗“沈家三小姐”的头颅呢!
而当孙大好刚要动手更是恍然惊觉那陈姓女子已然今非昔比,尾随陈小咩至龙头山的孙大好以耳力洞察比之寻常肉眼更是锐利,在那女子震慑某位山贼头目的手段中,御剑之术令盲眼剑客惊骇至无以复加,何以这小女子武道精进如此之快?早在沙海不过出尘境末流尔尔,如今驾驭飞剑可已登上了天下武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宗师仙境?莫非……莫非是那沈家武库的神奇功效?
待得陈小咩被请入山寨,远在山岭间藏匿身形的盲眼剑客颓然跪地,只觉这辈子已再无杀死陈小咩的可能,心头除了恐惧更觉一片茫然好似缺失了某种东西。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动不动就给姑奶奶下跪,眼力劲是不错,可未免显得太没骨气了。”
一言女子声响令孙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