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寨主在兄弟们跟前丢人难堪,反倒恭敬有礼朝杨泽拱手一拜行宾客之礼,笑容温和唤了一声:“杨寨主,小子叨扰了。”
杨泽下意识慌忙回礼,猜不透高人心思一时反倒瘆得厉害,却不得不冒着被眼前这驾驭飞剑的年轻女子刹那断头的风险,挺起胸膛摆出五分不卑不亢的地主架势,笑问“高人”道:“仙人驾到黑虎寨蓬荜生辉,前辈既知道杨某名讳,斗胆敢问仙人此行意欲何为啊?”
橙衣女子陈小咩裹紧身上裘袄,目光四下扫视已瞧不见白仙尘踪影,若说心中没有半点失落却是骗人的。
“我……我来此寻一个人。”向来老成的陈小咩不曾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窘迫,好在起了寒风,女孩已将红晕脸颊埋进了陡起的绒裘衣领,令眼前一帮糙汉子未能或是未敢从“仙人”身上看出什么人情破绽,语气略显迟疑的小声询问:“白仙尘此刻在哪儿?”
杨泽神色狐疑,却不加过其中问缘由,挥手唤来小卒欲将自家妹妹捡来的两位客人请来交给“仙人”处置,怎料眼前“仙人”反倒一派胆战心惊的模样,急忙伸手阻止杨泽动作,支支吾吾道:“不用不用,杨兄便引我去偷瞧那人一眼便成,一眼……一眼就好。”
江湖上都说武道高人皆是脾气古怪,又言女人心如海底针,眼下这位两者兼备的橙衣女子可真叫杨泽体会颇深,虽是迫不不得已,可领着“仙人”前往自家妹妹闺房的路上,黑面汉子心中别提有多舒坦,至少身旁这武艺深不可测却看似没什么江湖阅历的“年轻仙人”并不像传言中那心情烦恶便杀人饮血的魔头,笑容温和别提多么人畜无害,想来更不会多此一举伺机铲平了黑虎寨,这比啥都令杨寨主感到谢天谢地。
黑虎寨占地大抵可比山岭小村,石块木柱搭建的城防后是一片半成型的演武场,其后是屋瓦修砌得相当气派的“义气堂”,多半便是寨子里有头有脸人物议事的场所,穿过厅堂后却着实令陈小咩吃了一惊。
原以为一群山匪无非是烧杀劫掠、争强斗狠,这并非有何褒贬,在陈小咩心中“贼匪”并不全是穷凶极恶,无非是一类谋生手段罢了,只不过大多匪人好吃赖做只知“今朝有酒醉今朝”,哪怕强极一时未有远见最终也无什么好下场。
然而黑虎寨厅堂后却有众多屋舍,除去分给兄弟们的居所,一路走来竟可见些许商铺,所卖货物除油盐米醋布匹小吃以外,还有男子用的刀剑兵刃、女子爱的珠钗华佩,商铺虽小却也可见正经小村落的雏形,这倒是寻常山贼寨子里罕见的。
瞧见陈小咩面带好奇,杨泽嘿嘿笑道:“让仙人见笑了,我黑虎寨除了招募弟兄,有时也会收留一些落难商户,别看兄弟们抢劫的时候凶神恶煞,可在寨子里跟寻常村民无异,这吃喝买卖皆是付了铜板童受无欺,有的弟兄甚至还与正经人家的姑娘成亲生子,给咱们黑虎寨增添人丁,故而在外咱们自称黑虎寨,在内却都道这儿是‘黑虎村’……”
陈小咩一边倾听杨泽的卖力述说,一边将一路走来的商铺一一瞧看,目光稍稍定格于几间连成一线、皆挂有红灯笼的屋坊,转眼瞧向杨泽侃道:“有几分意思。”
作为“红灯坊”的常客,杨泽再如何老辣都不觉老脸泛红,心中难免嘀咕:“莫不是武道仙人会有‘看透人心’的本领?”
穿过街道是府邸相对前头茅舍豪华多了的瓦房,一间小屋舍位于山间角落的僻静花园,门口守着三、两丫鬟婢子,想来定是杨晓晓的居所无误。
见杨泽到来,丫鬟婢子欲要行礼通报,却被已修成人精的杨泽伸手拦住,并示意她们莫要发出多余声响。
此举甚合陈小咩心意,橙衣女子报以感激微笑,单身一人蹑手蹑脚来到屋舍窗边,侧耳倾听屋内杨晓晓喋喋不休抱怨着自家哥哥的临阵退缩。
听了一会儿,陈小咩所期待的那个稚嫩嗓音终于响起,约莫至此都记仇于那句”你长胖了“,替杨晓晓打抱不平道:“这不怪杨寨主,着实是那橙衣女人太也邪门儿,杨寨主之所以不得不妥协,多半是那女人做了什么手脚。”
“诶哟!”一声伴随着座椅的撞击声,似是杨晓晓过分激动骤然站立撞到了家具:“那哥哥他……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沙海一别已然久违了的醇厚嗓音一惯以“阿弥陀佛”为开场白,继而言道:“杨施主大可放心,那陈家小女子性情淳朴绝非恶人。”
杨晓晓语气愕然:“大师您与那白发女子相识?”
“啊!”的一声,白仙尘奶声奶气故意打断眼下话头:“杨姐姐,你昨夜为了给我展示好汉们劫掠的风采,可是一晚奔波至此未眠,身心俱疲不如快些躺下来,由小妹服侍你……”
“这……”于人间蛮横如虎的杨晓晓声音骤然如小女子般羞涩起来:“这样不好吧……大师……大师在旁边看着呢……”
“姐姐讨厌仙尘么……”
“唔!”的一声,杨晓晓防线立时溃散,而后房中传来窸窸窣窣脱下衣服的声音,继而便闻杨晓晓按耐不住的低声呻/吟。
此时此刻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