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父亲遗像前行磕头大礼,而她和永泰以夫妻的模样回礼时,敏珠妈妈会有多么难过?可是敏珠妈妈一句话也没说,就算背过身时形影已摇摇欲坠,她依然没有一句苛责,只悲戚的望着他们慢慢退出视线外。
出殡时,敏珠妈妈也到了现场。那时她们已坐上灵车准备离开,灵车却忽然熄火,司机说着「如果往生者有很多遗憾的话,引擎也会发不动」之类的话,像是父亲想要和她再交代些什么。
永泰捧着遗照坐在前座,漠然不语,而她茫然望向窗外,对上那双戚戚的目光。看着那双眼睛,她的心情莫名稳定了下来,解读着目光中带来的讯息。
她看见敏珠妈妈将手放在灵车的车身上,似乎在说些什么,引擎竟缓缓启动!她看着窗外那个人,对方只是对她点头,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已然擦身而过。
当晚她和永泰坐在他们曾一起度过七年的房间中,拒绝永泰诱人的提议,她宣告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你和我一起住了七年当然比较自在。但你站在敏珠妈妈的立场想一想,你想想看她那些日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等你的那些日子不是过着幸福的生活,她一定没有一天是过得舒服的,那段时间她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是我要退出。我不希望再看到敏珠妈妈流眼泪,不能这样。」只要想到灵堂上敏珠妈妈的身影,她就难过得不能自已。对方有错吗?她怎会让一个这么为她着想的人如此难堪?
永泰却摇摇头。「娜英没有我也可以生活。」
「敏珠妈妈她没有你不能生活,她如果没有你还可以生活的话,就不会等到这一天了。因为她还爱着妳,所以才会去等一个死掉的人;就是因为没有你不行,所以才会等到现在。女人会这样,爱一个人的话,是可以用一生去等待的。」
「那么妳也会等我吗?妳会一直等……等到妳死的那一天为止吗?」永泰看着她,不再像起初恢复记忆时,那般拚命隐藏自己的感情。
她掩饰的笑了笑,境随时转,他们如今竟扮演和当初相反的角色。「我不一样,老公。我不会等你过日子。」
「爱一个人不会是会一直等下去吗?」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继续等你?你有你的老婆还有你的女儿在,再过几年之后,我会再婚,遇到一个像我父亲一样,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男人。当然了,我一定忘不了你,不过我还是会过得很好……有恩表陪我啊,我会好好照顾恩表。」
「我不是因为恩表才不回去,因为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妳了。」
如果是以前,说至这种绝境时永泰已经在闹脾气,或者是两个人一起掉眼泪了吧?可是现在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了。
贤子扬起一抹笑意,虽然她知道自己失败了。「你不是和我说过吗?要学会自己过日子。你就每天一点点的把我给忘掉,每天一点一点的忘掉的话,有一天你就会忘了我这个人。当然了,有的时候你还会想起我来,偶尔想起也没什么,就算想起来也只是个回忆而已。我也是……会慢慢的把你给忘掉,每天一点一点的忘掉,很久以后,就算我再想起你,也不会感到心痛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
「你跟我在很久很久以后见了面,也可以用平静的心去面对对方,互相问好,问彼此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会把恩表带去给你看,那个时候恩表应该已经长得很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見賢子的告別,都會很不捨,尤其這麼決裂的割捨。
第24章 四、诚实的勇气
找了个借口让永泰回去韩家,贤子未告知任何人便带着恩表搬家。她在有一段距离的医院找到工作,和恩表暂住在一间面海的小屋里。
这里的生活环境很贫乏,但有恩表陪在她的身边,便是万事足矣。夜深时,贤子望着矮柜上的电话,不自觉想到了敏珠妈妈。
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敏珠妈妈打来的电话总能安抚她的心,虽然只是简单叙述恩表爸爸的近况,落入耳中也成为声声慰藉。她无法抗拒敏珠妈妈的关心,甚至在难受的时候她也打过电话给对方,虽然电话接通时她立即清醒,只剩下一句句对不起。
默背拨打无数次的号码,贤子只是将手覆在电话上。少了她,永泰和敏珠妈妈应该在英国了吧?前阵子敏珠妈妈说敏珠已收到皇家芭蕾学院的录取通知,打算一家三口一起移民英国,那么永泰也会慢慢忘记她,敏珠妈妈也是,就像一阵风扫过生命中,风停了树叶落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天两天三天,在她还来不及完全忘掉永泰的时候,南社长又找寻到她,和她说恩表爸爸开刀的事。
情况和七年前一样糟,恩表爸爸当初脑中未清除干净的血块已压迫到脑神经,前阵子开刀后便陷入昏迷,必须再动一次手术。「娜英说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想问问妳的决定。」
南社长看着她,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妳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