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请杏花原谅自己弟弟。
杏花只是哭,并不吭声,梁二娘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便走了出去,去打了水来,端着进东厢房,给满头满脸是血昏迷着的弟弟擦拭头脸上的血。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还走进了院子来,路氏见了,就去把他们赶出去,并把外面铺子的门板上了,又将门关了。正关门的时候,齐氏领着这条街上医馆的大夫来了,路氏便放他们进来。
大夫走入东厢房,仔细替昏迷的梁三郎检查了,说梁三郎主要是因为头被砸破了出血太多,以致昏迷。另外,他身上还有不少被打的淤痕,乃是拳脚所致,好在对方下手有轻重,梁三郎的手脚都是好的,没有被打断。至于是否还有内伤,要等梁三郎清醒了,再替他诊治才能得知。
替梁三郎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些药后,大夫就告辞而去。
梁二娘送了大夫出去,便把门口扫了下,铺子里也整理了下,齐氏走出来帮着她一起收拾。
后来,又进去帮梁二娘收拾东厢房,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梁二娘叫她回去,说她也在这里耗了一下午了,家里还有孩子,一会儿要做饭了。
在离开梁家之前,齐氏问梁二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梁二娘黯然道:“这豆腐店怕是要关一阵儿了,等我弟弟好了再说罢。”
齐氏便说:“也好,若是你缺钱,我那里有一些,你只管来拿就是,别跟我见外。”
“好。”梁二娘点点头,唇边挤出一丝笑说,“好在有你,不然我……我……”
齐氏见她红了眼圈儿,安慰她道:“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的,你先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了,再说做买卖的事情吧。再有,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想,不管是我,还是喜家人都可以帮你们的。”
梁二娘又点点头,亲自送了齐氏出去,回来在院子里看见路氏。
路氏倒好像在那里等着她一样,一见她走回来,便上前去说:“梁娘子,我看你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做买卖吧,我把你们这剩下的租房的钱都退给你,你们到九月初之前就搬罢。”
“……路娘子,你……”梁二娘咬了咬唇,想起自己弟弟惹下的祸事,也不好求人家路娘子,让梁家继续留在这里做买卖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哪个房东恐怕都会不欢喜的。
“哎,梁娘子,你是个好人,可惜了,你那个弟弟还有弟媳妇真是……我也活了半辈子了,今日可被吓得不轻,你们快些搬走罢,太吓人了。”路氏抚着自己的胸口道。
梁二娘垂眸点点头,低声道:“……行,那我们就在八月底之前搬走。”
路氏哎一声,转身回屋了。
回了屋,梁二娘才问老娘,今日上门来砸铺子的人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柯氏摇头说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人,十来个人由一个公子领着,到了梁家豆腐店门口,先就把已经被他们打昏的儿子从骡车上扔到豆腐店门口,紧接着这些人就从几辆骡车上下来,过来砸店了。她上前去拦着他们,质问他们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还砸店。一个领头的就说儿子偷人,跟他们家的娘子私会,而他们家娘子是有官人的。那人还说,要是儿子再去跟他们家娘子私会,下一次就不会这样轻省了。接下来,那些人就把里里外外都砸了,还打了拦住他们的自己跟杏花。
最后扬长而去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说不要想着去告官,告官梁家会更惨。
“看来,只有等三郎醒了,才能晓得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了。”梁二娘听完,转脸看向还没醒过来的弟弟。
梁三郎是在第二日清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了自己姐姐在一边守着,便让她扶着自己起来。
梁二娘见弟弟醒了,心里先是一喜,后面又生气,让他躺着起来干嘛,再说了,他这样子也起不来。接着,她就问他到底跟哪个女人鬼混,招惹了祸事,人家不但打了他,还把梁家给砸了。
“把咱家砸了?”梁三郎喃喃道,接着转动眼珠,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形,然后说,“姐,咱们的豆腐买卖是不是做不成了?”
梁二娘“嗯”一声告诉他,不但豆腐买卖做不成了,路氏还让梁家人搬家,下月初之前就要搬出去。
梁三郎皱起了眉,脸上也有愧色,说自己这是害了家里人。
梁二娘气愤道:“你还晓得你害了我们啊?之前你跟杏花吵闹我跟娘信了你,可如今,我们才晓得原来杏花说得是真的,你真得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没有冤枉你。三郎,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么,你成亲了,有妻有子,为何要去跟外面的妇人鬼混,还是有夫之妇。人家打了你,你也是活该,这条街上的人都晓得了你做出了丑事,被那妇人的夫家的人打,你还有脸出去见人么,梁家人还有脸在这里住着做买卖么?老实说,路娘子不让咱们搬走,我们也得搬走……”
说到后面,梁二娘的声音低下去了,听得出来,她很难受。
“姐,你别气,也别慌,我跟你说,过了眼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