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桩案子的负责人?”
我点头,“对。”
……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关于那些不相干的话题。最后题目才终于到了年曦身上,我问:“年小姐和江总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九晴坐在江与旁边翻白眼。她是在对于我聊了这么久才聊进去感到不满。
提到这个话题,江与的眼神暗地瑟缩了一刻,仿佛逃避,他很抗拒这个话题:“……是在她进公司签约的时候。”
“那么早?”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江与这才眼神略微一黯,他道:“时小姐,不要拐弯抹角了。你会来找我,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前男友,对吧?”
“……对,”我承认,“一部分。”
江与。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名字,是在和年曦好友说话的时候。早年,他和年曦曾是情侣,后来在她拍摄了以后,据说两人就分开了。然后第二次,是因为时间空白。
在年曦拍完,再到之间,有一段空白期,超过一年。那年她明明火了,但却没有任何作品,甚至直到开拍时候,都像是失踪了一样。
然后,打电话问了一下经纪人,我们知道了一件惊悚的事情——
“那我再猜一次,时小姐不介意吧?”
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时候九晴已经趴在了桌上。她很无聊。
江与压低声音,也许他是觉得这件事自己说出来而不是被拆穿,没那么丢脸面。
“小怜的存在,你们也知道了?”
对,就是这样。
“江总是聪明人,”我已经视死如归了,“我也不妨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动用了江总的户口记录。”
江与摊摊手,他已经算是个好说话的人了,看起来相当无奈,而且算是开明的,在所有证人里是相对好相处的那一批。
然后他就道:“既然如此,我就说开来吧。”
年曦自然有过男朋友,她在娱乐圈内有过两段公开的恋情,都是真的。
但同时,江与也是她的男朋友——曾经的。
他们在年曦拍摄之前就在谈恋爱,她在低谷期的时候,是他一直在鼓励她。于是顺水推舟近水楼台,他们就成了一段。
由始至终没有公开过,即使年曦怀孕了。
当初查到这件事推出结论我们只花了一两天左右。
然后我们用三天来消化了这个事实。
而现在,才正式联络上了人在国外的江与。
“小怜就是那时候出生的,”江与面无表情,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她随了我的姓。”
江怜。
“这个名字起得不错”这是九晴当时唯一说得出口的评价。
没有粉丝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年曦后来的星途也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了。
“小怜和年小姐见面次数多不多?”我问。
两人没有公开,是年曦的主张,主要是因为事业,还有她的隐私权。这不算是多么特别的理由,那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但更重要的是,三人的关系如何。
“不算少,”江总承认,“她总有办法挤出时间来陪孩子,她似乎很喜欢小怜,小怜也记得她。”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惋惜的笑容,他在怀念她。
聊了一段时间,我们从江与口里证实了,那个关于“从表现派到体验派”的假设——她当时很兴奋,说自己找到了一条新的路,而江与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怜现在在国内上学?”
“对,她知道她妈妈过世了,前段时间还找了心理医生。不过小怜坚持说,妈妈一定还活着。”
最后一句话,江与似乎并没有当真,只是将这当成孩子所说的话。
说实话,心情复杂。
每次都是这样。
如果告诉他们,他们的亲人其实还活着,但是只剩下一片灰雾了,那么他们也只会不高兴;如果不告诉他们,那么就等于说谎。
我不能和小怜说,年曦真的还活着,我们还在找她。
不,年曦已经死了,既然一个人不能继续做更多事,那就等于死了。
“我冒昧问一句,江总愿不愿意,让我们见一见小怜?”我试探。
江总犹豫,“时小姐,小怜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没有否认,“但是客观地讲,一个人怎么教她的孩子,变相能推理出她是怎么长大的。年曦的父亲我们已经问过了,不得已的话,就只能从小怜身上入手了。”
直白一点说,年曦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想问什么他也答不出来。
但是这话不能说。
江总坐在那里,依然在犹豫:“不好意思,我要考虑一下。”
“好。”
这话说完以后,审讯室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