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瑾儿身上那般。如果殷云容是云国的那位神秘的公主,为什么她的背上没有丝毫的印记呢?这段祯,不,应该是宋之章的谎言编的太好,险些乱了自己的心神。
常修被带了过来,出入这公主府好多回了,可是他依然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看那位殿下的光彩。他惶恐的跪在了地上,那官服衣角有些褶皱,他也不敢去扯,只是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头,恭声道:“臣常修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谢容华平淡的说了一句。
常修作为太医令,虽说是个小官,可是太医署里头的药方,都得过他的眼。为皇室成员治病,脑袋一直是悬在了裤腰上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圣上沉迷于女色之中,圣体微恙。常修不明白朝堂中的明争暗斗,可是他本能的就觉得危险。长公主那隔三差五的问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长姊对于弟弟的关切。他站起身,可是头还是埋得低低的:“圣上使用的方子,都是宋大人亲自挑选的,多是——多是——”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了,偷偷的看了长公主一眼,便见她双眉紧蹙,便一咬牙,道,“多是一些有助于合欢之物,可是照这样下去,身体是早会被掏空的。圣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传召太医了!”
“那些个宫妃呢?”谢容华觑了他一眼,再问。
常修额上立马冒出了冷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还以为长公主说的是后嗣之事。“臣等无能,圣上临幸诸位妃子与宫女,可是,可是不知为何——”
“好了,这不怪你,你退下吧。”谢容华的眉头松了松,挥了挥手。心中冷笑,谢清华注定了命中无嗣。他爱纵情声乐犬马之事,便也随着他去。一位贪色而昏庸的皇帝,想要如何稳坐天子之位?这宋之章作为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倒是掌握了很多事情,能够自由自在的出入宫闱了?野心勃勃,怕是想要借谢清华而达到把持朝政的目的?这人同段祯走在了一块儿,镇国公府百年基业怕是要败在了这纨绔子弟的手中。
“长烟,把这封信函带去凤城。”一张纸笺被细细的折叠好,上面盖上了长公主的大印。朝中的大臣依然是分做了三派,那些个蠹虫都已经寻了罪名彻底的剔除了出去。云国那边的动静久久没有消息传来,她倒觉得那宋之章更像是云国的奸细。看来一些谋划还得提前了去。
“殿下你是准备要逼宫了吗?”一道声音忽然传过来,倒是把谢容华惊了一跳。这叶梧桐进来的真是悄无声息。恍惚中倒是想起来了殷云容来,这师姐妹呐,行动中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侍卫于她们而言,都是一种毫无用处的摆设。平日里有叶梧桐的地方势必跟着苏舜华,谢容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那道身影,略微流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来。
“风都中苏家的铺子出了一点儿事情,舜华她去处理了。”叶梧桐伸了一个懒腰,揉揉眼说道。
“什么?她怎么处理?”谢容华追问了一句。这事情倒没有听下人提起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能谈就谈,不能就杀。”叶梧桐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苏舜华怕麻烦,向来是用最简单最为直截了当的方法的。如果是错在苏家铺子,只要那人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那么她会补偿,要是别人刻意的栽赃陷害,那对方可真是完蛋了。心思转了回来,叶梧桐重复了一回刚才的问题,“殿下,你是要逼宫么?”
“皇帝昏庸,耽于声色。”谢容华没有正面回答,她似乎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加纠缠,“殷云容人在何处,几时归来?”这个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如果说之前的人是段祯派去的,那他认定了云容是云国人,想来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她实在是担心,这奔忙在外头的殷云容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也不知。”叶梧桐摇摇头,她确实是不晓得云容几时回来。如果云皇硬要留她在宫中多住上一点时间,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五年未曾归家的人呐。还有那暗影阁,不把它查个彻底又怎么会甘心?那藏兵山庄和暗影阁,还有云国的皇室图腾联系在了一起,必定是相关的。在风国不能够查到丝毫的线索,但是到了云国那可就未必了。
“禹州城苏家可否无恙?”若是出了事情,恐怕苏舜华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人。而与她亲近的叶梧桐必定也会知晓。段祯说的话,只是不能够尽信罢了。她派了人去禹州城打探消息,至今未归来。这个时机,她在风国根本脱不开身了。若果真如段祯所言,云国对禹州城下手,那么下一步,会是哪儿?
“禹州城呐。”叶梧桐眯了眼沉吟了一会儿,“很平静。”只是底下酝酿着惊涛骇浪罢了。就算是一团死水,很快也会被搅活来了吧?
禹州城里头,哪能够真正的平静下来?或者说,它根本是从未平静过。流徵拿了鬼门令,带着萧征舒来到了这禹州城里头。人来人往,马车络绎不绝。街巷戏耍的小孩儿也是天真快活的样子。流徵不忍心破坏这一切,可是承诺过的事情不得不去完成。
鬼门弟子就如同训练过的军队一般,按着殷云容指定的铺子对上了口号,令信一出,那些堂主就先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齐齐的赶到了这禹州城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