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恐怕也并不希望林锦知道她是妖。
漳夕想了想,如果现在跟上去十有八九会被安峤发现,虽然安峤也不过是个妖道,但她周身的妖气在他面前也是无从遮掩的。
远处有几个人结伴往她站的地方走了过来,漳夕拿出帽子戴上,低着头从他们身旁走过,她现在这张脸总是轻易就会吓到别人,虽然已经习惯了那些异样的眼神,但还是能不惹事端就不惹得好。
后来的几天漳夕每天守在江湄的剧组外,等她拍完戏回家的时候就悄悄跟在她身后。
只是多日过去了,并没有在江湄家附近看到过安峤,她的家里也没有什么沾染了阴司气息的东西。
漳夕心里仍旧忐忑,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一点林锦的消息。
明明已经知道江湄并不是林锦,但她有时候还是会错认,唯一不同的,就是林锦没有那样生动含波的眼睛。
……
江湄搬走得很突兀,而且也很仓促。漳夕只是去街上转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找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拉上了车准备带走。
漳夕本来想追上去,却看到安峤站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他低着头,叼着一根烟,因为周围的黑暗和迷蒙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种疲倦、失落和颓丧是怎样也无法遮掩的。
安峤也注意到了她,他嗤笑一声,“你一直在这儿等着?”
漳夕没说话,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
“没用的,”安峤叹口气,“你守着又能怎么样,只要江湄还活着,你的林锦就回不来,江湄死了,她更回不来。”
漳夕错愕道:“你什么意思?”
安峤一脸惊讶,“司命居然没告诉你?林锦死了以后魂魄被我的剑打散了,大部分还在,但是有一点被当时正要转世的人带走了,那个人就是江湄,有江湄在一天,林锦就算能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或者心智残缺……”
漳夕蹙起眉头,她无从分辨安峤说的是真是假,但心里的不安已经加深了。
“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杀了江湄?”
安峤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是你不能杀她,林锦要靠她投胎转世。”
漳夕愣怔片刻,她想起最近各大报纸娱乐版面上写着影后江湄要离开演艺圈的消息,很多人在猜测原因,不过猜的最多的是她怀孕了,想要安心的生下孩子……
想到这儿,漳夕忽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及时追上江湄的车,现在再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影后,拍什么戏,身份是假的,连住的地方都是假的……这个女人……”安峤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漳夕,把怀里的瓶子丢给她,“这是司命给我的,里面有林锦封存起来的魂魄。”
漳夕接过瓶子,问道:“为什么给我?”安峤的行为太反常,他明明厌恶她们到骨子里,现在却反过来帮她们,不知是何居心。
安峤没回答,江湄的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他看着路面上一道道破碎凌乱的,好像刻满了急切的车轮痕迹,把快要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碾灭,转身离开了。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他如果毁了林锦的魂魄,江湄那未出生的孩子就等于胎死腹中,他还记得她知道自己有了这个孩子以后欣喜的眼神,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江湄在演戏之前是一个考古队的实习学生,因为和教授林暮海传出了师生恋的关系被退学了,林暮海也失去了教授资格,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去了不同的城市,安峤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还有往来,至于这个孩子,更是意料之外。
他怎么也不能想象,江湄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想要回去找林暮海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那样的话,甚至眼神里还带着一点笑意,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戏弄了,现在还纠纠缠缠放不下,安峤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
林锦还没有转世,但是转世之后可能心智残缺,漳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一路搜寻着江湄离开的路径,但是那辆车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踪迹。
漳夕没有时间去想这几个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只是一心想要知道林锦在什么地方,可能来到什么地方。她跑遍了林暮海所在过的研究所和考古地址,却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江湄也跟着没了消息。
后来漳夕找到林锦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了。这时林锦刚刚出生,江湄和她身体都很虚弱,医生说这个孩子是先天不足,只有漳夕知道只是因为她残缺的魂魄还在江湄身上。
漳夕好几次想把林锦偷出来,不管是自己把她养大也好,怎么样也好,只要林锦呆在她身边就总会安全一点,不然谁能知道安峤会不会有一天又来生事,江湄的生死她不在意,但是牵扯到林锦就不是小事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江湄的戒备心那么重,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病房,有几次想干脆用法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法术对江湄并不起作用。
最后只能把林锦留在江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