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变成了在劫难逃,命运生生给做了减法,只剩下孤单的三人,即使是三个人结伴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凄凉。
“我给书院去了信,”桐玉驾着马,见无人愿意回应,他继续道,“出来一个多月了,该报个平安了。”他说“平安”二字时,多少有些心虚,根本就是不平安,但这二人已经这样失魂落魄了,他若不打起精神怕是以后的路更难走。
几人又走了一个月,总算在科考前到了白景城。一路上三人交流甚少,许墨生和沈君逸二人基本上是不说话了,若不是桐玉一直在,怕二人早就要分道扬镳。
虽然已是北方的冬季,农闲时节白景城内一片盛世之景,各地学子云集此地,商贩络绎不绝,若放在以前,这几人一定会四处游玩,但现在入了城便急忙找了住处落脚。
“就在这将就几个月吧,问了好几家客栈只有这儿还有空房,”桐玉将行李卸下马车,交给沈君逸,“不过总算不用再赶路了,我们路上耽搁的太久了。”他仿佛在跟自己说话。
许墨生拿了行李,站在客栈门口,轻轻哈出一口哈气,看着那白色的哈气被卷入风中,北方真的是很冷,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天冷别在外面站着了,先回屋吧,我有话跟你们说。”桐玉招呼着墨生和君逸回房。
三人坐下,桐玉沏好热茶给大家暖身子,“离考试没有几日了,赶路的间隙可有温书?”他喝了口茶问道。
沈君逸手里把玩着茶杯,许墨生盯着茶杯中的茶叶,又是习惯性的沉默。
桐玉见二人又是这样,他的好脾气也算是被耗尽了,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沉下眼眸重重的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啪!”沈君逸和许墨生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看向桐玉。
“你们俩清醒点!”他有些愤怒的说道,“我一路好似带了一对行尸走肉,你们若不想考了,跟我温桐玉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强求。”
他平息了一下情绪,“就当我谢谢你们一路把我送到白景城,若真不考了,就早些回乡吧,不要在这浪费光景了。”
许墨生垂下眉,“对不起,桐玉。”她知道这一路桐玉不容易,既要照顾他们情绪,又要事事安排计划,尽心尽力,可她这般心不在焉,的确辜负了朋友的善意。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科考是自己的事,”他看着二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说过要考乐科为了自食其力,”他又看向沈君逸,“你也说过你们沈家需要你光耀门楣,以前说的这些都因为一个变故就不算数了么?我温桐玉以前还总觉得跟你们结交是高攀了,现在我全当自己不识人,高估了二位的心智。”
“我说一不二!”沈君逸被激将,脱口反驳道。
“呵呵,”桐玉闻言冷笑着,“我看你连笔试都过不了!”
沈君逸最怕被人瞧不起,尤其说这话的人是他的挚友,他噌的站起身,“你再说一遍!”
桐玉也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跟他对视,“我现在就是看不起你沈君逸!为了一个姑娘一蹶不振,你本来诗书就差,这两个月怕你辋山学的那些东西早忘光了吧,空有一身匹夫之勇。”
沈君逸将拳头握紧,脸胀得通红,桐玉接了他的短,怕是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被激怒了。
许墨生见二人剑拔弩张,也起身劝阻,“桐玉……”她明白桐玉的用意,也知道君逸的一往情深,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劝别人。
桐玉见她起身,便换了攻击对象,“你若不考就赶紧回辋山嫁人吧,别耽误了自己,你整日为这个为那个给自己找借口,还不是因为心智不坚。”
许墨生也红了脸,桐玉对她也丝毫没了往日的情面,“我就为我自己。”她回了过去,参加科考为自己谋出路这件事她早就想清楚了,只是事过境迁,她难以全力以赴。
“你这一个月不温书也不练琴,都是空话。”桐玉像是在质问她。
“我……”许墨生低下头,想了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弹了。”
“不弹了?”闻言桐玉和沈君逸都一脸诧异的看向这个姑娘。
“嗯,我不想再碰乐器了,我跟人斗琴才招致祸端,我害了她……”她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还考什么?过了笔试,入了太学,然后你学啥?”桐玉问道。
“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弹了,我看见那些乐器我会气愤,会埋怨,会害怕……”她回道。
桐玉当她在讲气话,苦苦练琴十余载,说弃了就弃了,他觉得可惜,也不愿相信,“这些都是后话了,首先还是要入了太学,不是?”他反问道,在桐玉眼中许墨生雕琢后是要成为大乐司的人。
“嗯,”许墨生依旧不抬头,走一步算一步,世事变化现在说了的以后都不见得是真。
桐玉见他二人已经被激,继续道,“诸君北面我自向西,说实话,我不想他日看榜时,有人榜上无名,若是这样,我定一个字都不安慰,只将马车备好,送你离开,从此别过。”
“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