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争……
卡普尔无法忘记,他和大臣们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与蒙巴萨那次长达几个沙漏时的会议结束后,这位赫梯王将他单独留下,他以为是生性多疑的蒙巴萨仍不放心这次出征,想在多嘱咐他几句。
哪知,这位总是不太爱笑,却又总是用微笑来宣布噩耗的君主,不言不语地望着他,良久地注视,良久地微笑。
直到自己在他这样微笑不语地注视下快要顶不住的时候,蒙巴萨朝他走来,笑容已经不见了,只留往日那种漫不经心的随意。
他说:“卡普尔,我让你带着赫梯三分之二的兵力出发,不是为了听见‘败’这个字。我要赢,不论手段,不论后果。如若你不能把胜利的消息传给我,那我就会让人把你的全族,以及那些忠诚于你的部下们的家眷,突然遇害的消息送给你。我的卡普尔将军,我想你一定不会喜欢听见那个消息。”
闭了闭眼,卡普尔一声重重叹息,再睁开眼时,精锐地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你去调集我们所有的军队到木尔代城外做好准备,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是。”
转而向另一个属下下令。“你去通知耶布安王子让他停止其他港口的攻击,把军队汇集到这里,准备联合两国全部兵力发动最后的进攻。”
“是。”
“五天后,给我踢开木尔代城的大门。”
“是。”
耳畔响起整齐嘹亮的应答,他随后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出去,视线从洛卡身上扫过时停了停,他立即领会,没有随其他人一同离开。
“洛卡,我们还有多少‘不死草’?”
“够二十万人服用。”
沉默,卡普尔转身又开始踱起步,这一次步履很慢,透着犹豫不决。“全部发下去。”
“将军!之前已经有十万人吃了药,还差半个月就满一个月的效期了,如果将这些药给其他人服用,这三十万人就……就算废了。”
“就因为前面那十万人就快没用了,才要抓紧时间让剩下的药效发挥作用。洛卡,我不知道埃及人怎么能请来一个神相助,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不尽全力,五天后我们都要死在这个红海边上。你随我多年,难道不懂为大局牺牲的道理吗?”好好利用剩下的草药,也许他们还有一丝胜算,管你是什么死神,面对不懂得畏惧死亡的人类,一个死神也未必就能力挽狂澜挡住百万大军的脚步。
皱眉,颔首。对卡普尔的命令虽然仍是心存顾虑,但面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洛卡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是,属下立刻就去办。”
★★★ ★★★ ★★★
强打精神和将军们商讨完军队部署的事情,图萨西塔又召见了红海七座港口的执政官,听他们汇报了最近几天因战乱导致的不同程度的破坏和损失。待他们讲完,图萨西塔给予了自己的意见,一一解析,逐条逐句,条理清晰。
很难想像她拖着一副伤痕累累且高烧的身体,除了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你根本无法从其他地方判断出她的虚弱……一如既往地倔傲,一成不变地强势,宛若她坐在底比斯王宫里任何一把椅子上,淡然,沉稳,甚至有种收放自如的掠夺气息。
泪在眼中转了又转,怕被人看见自己藏不住地担忧,夏月白始终将头压得很低,安静而焦急地等待着这些带着不同心思前来晋见的大臣们离去。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个官员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侍女,夏月白才松开被紧咬地嘴唇,让那些被迫离开的血液重新回到发胀麻木的唇上。
“图-----” 只来得及开口说出一个字,便见图萨西塔身体一歪,朝着自己的肩膀倒了过来。
不堪重负的身体猛然倾斜倒入夏月白的怀里,随即从图西塔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止的咳嗽,连带着夏月白慌乱地将她揽入怀中的手臂一阵震荡。
“找医官,快去!”伸手抱住图萨西塔,扭头冲着跑来的侍女喊道,失去了平日里温和细腻的表情,夏月白惊慌失措地眼底溢满汹涌的涟漪,心疼地紧紧抱着图萨西塔蓦然松懈下来地滚烫身体,在失去了刚才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力量后,这身体虚弱的不堪一击。
泪水疯狂地从眼眶滑下,滚落,摔碎在颤抖地手臂上,随后蜿蜒地急速消失在两人皮肤相粘的缝隙间。
“咳、咳咳……”
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一手匆匆抹掉脸边的泪痕,却在转瞬又被温热地泪水打湿了冰冷地呼吸。“医官马上就来了,你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从没见过这样无助而孱弱地图萨西塔,记忆里这位俊美的女王总是桀骜张扬地笑着,时而沉默,时而懒散,时而又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带来无处可逃地压迫感。
凝视着靠在自己肩头无力低垂的脸颊,冗长零乱的长发划过图萨西塔脸侧因消瘦而凹陷的线条,隐藏在那些发丝后面的轮廓是熟悉的,但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陌生的,极其虚弱,仿佛一个已将生命走到尽头的老者,失去了旺盛的生命力,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