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眉头一挑,冷冽气质再加三分。
鼻间轻哼,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吓得小娃儿哭成泪人儿。
喘不过气?用这种谎言想逃脱?要不是她推掉与富家之约,恐怕真要让惜福红逃走。思至此,洛倾城怒气更盛,她说过要惜福红别动念头,可她就是不听!这一切都是惜福红逼她的,非要绑住她的手脚,挂吊在地牢她才肯乖乖听话吗?不,即使如此,她还是会逃。
碰!的声踹开木门,眼帘映入的哪有垂死的惜福红?
她不正坐在床榻上纳凉吗?
"我听说妳喘不过气,快死了?"洛倾城咬牙切齿道。
惜福红一见来人是洛倾城,当场吓得头皮发麻。她颤抖着点头,只见洛倾城忽地掏出一把钥匙,了当地扔在地上敲出叮声脆响,惜福红不解,没有胆量胆上前拿取,洛倾城则冷眼瞪着惜福红,往前跨了一步。
"想解铁链可以,"她高居临下的望着她,冷声道:"拿妳的腿来换。"
惜福红闻言,顿时咬紧下唇。她知道洛倾城气她说谎,可她只是想走,她凭什么非要留在这受苦不可?她只是个雾谷小童,没有道里非要被她禁锢!霎时惜福红冲上前紧抓钥匙,下刻却一阵天旋地转,背脊毫不留情摔回床铺,始坐佣者便是洛倾城。
"妳真要拿双腿来换吗!"洛倾城脸色一沉,止不住怒气吼道。
惜福红被摔得发疼,皱紧眉头回道:"不是换!我要逃走!"
"妳以为妳逃得了?"洛倾城瞪着她,紧握她双手的力道多了几分。
"我为什么不能逃?"惜福红咬着牙,股起勇气顶回。
"妳这是找死。"居敢忤逆她。
惜福红用力挣扎,却发现洛倾城整身都压在她身上,手腕被紧握,她根本起不了身。顿时一股无力感袭来,惜福红颤抖的心越发的慌张,她本来就怕洛倾城,想到当初那般对待,惜福红就吓得不敢正视她,如今这么顶撞,定没有好下场。
说不定又会被她吊在地牢鞭打……
"妳想杀我吗?"惜福红仰起头问道,她当真想知道。
洛倾城闻言却是一愣。
"妳关着我到底为什么?妳想杀我吗?还是很恨我?是吗?"惜福红强迫自己直视洛倾城,从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她望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明明这么害怕,却又逞强,忽然鼻头一酸,她心疼自己的处境,更心疼自己的遭遇。
"因为我是婆婆的仆僮,所以我也是恶人吗?我也该受罪吃苦吗?"惜福红边说边落泪,本来她不该在洛倾城面前示弱,但她真的忍不住,满胸口的辛酸已经溢出,她再也沉受不了,"如果真是这样,妳就杀了我吧,如果因为我是婆婆的仆僮……"
"可是婆婆她……婆婆她却扔下我了啊……明明说好会在苗疆等我的,婆婆却走了,这样被抛弃的我……还算是恶人吗?我还算是婆婆身边的仆僮吗?"惜福红说到后头,竟然哽咽不语,泪水溃堤,看在洛倾城眼里尽是凄凉。
胸口一窒,洛倾城松开紧锢的双手。
"就算妳哭,墓情鬼婆也不会回来,"她翻身下床,"就算妳哭,恶人就是恶人,就算妳哭……也不可能回头。"衣袖底下,洛倾城拳头握得死紧。该如何安慰?她从来不会安慰人,更不会怜惜,惜福红如今有这种下场,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既然已在路上,怎能停歇?更不可能回头。
洛倾城终究没拿回钥匙,也没让惜福红赔上一双腿。
她心情烦躁的走出卧房,院里凉风吹拂过长发,洛倾城随意拨弄几下,脑中满满是惜福红悲伤的容颜,怎么都挥之不去。这时小丫头慌张跑来,她见了洛倾城连忙弯腰鞠躬,模样十分卑微。
"当家,辰盟主来了。"小丫头眼眶红润,还有点鼻音。
洛倾城闻言,只淡淡应了一声。她来到前厅,辰堂鹤一见赤红身影立刻出门迎接,但他发现洛倾城没有平日气势,模样相当疲惫,正想开口询问,却备她一手挡下,冰封眼眸闪过一丝警告。
"师兄来此有何要事?"声音透着些微沙哑。
"师兄此次前来,只是要告知师妹,那事都办妥了。"辰堂鹤望着她,不免多问了句:"师妹看起来相当疲惫,可别累坏身子,事情到了这份上,定要养足精神,不能出半分差错。"
"有劳师兄提醒,若没事,师妹告辞。"不等辰堂鹤发话,洛倾城便振袖离开。
她没有回房,而是绕过蜿蜒庭院。洛家占地颇广,却整院子透着一股萧瑟,曾经繁华一时的洛家,如今只剩十几余人在此生活。年幼时依稀记得的杏花树,也有数十年不曾开花过,或许早已枯死了吧,随着模糊记忆跟着消逝。
洛倾城什么都拥有,却也什么都没有。
她来到洛宅唯一有杏花树的院里,缓缓推开木门,房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诺大的空间却只摆了一张红桌,桌上仅搁着两块牌位。
正是洛倾城的爹和娘。
"孩儿不孝,近日未能探望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