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哪里暴露,下意识地往迟阳的怀里钻。
迟阳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地提醒她不要惊慌, 否则树叶晃动很容易被人发现。梁圆舒不敢动了, 闭着眼屏气凝神, 过了不知多久, 她感到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
警察这才确定了这间屋子没有可疑, 开始搜查下一间。
梁圆舒听着他们离开, 舒了一口气, 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死死地抓着迟阳胸前的衣服,手心里全是汗, 迟阳则是半抱着她,两人离的很近,近得她抬头的时候,迟阳也正低下头来,他们的鼻子碰到了一起。
她惊慌地要推开他。
“喂!”迟阳身子一晃,压低了声音提醒她现在他们还在树上,这样推会要了他的小命。
梁圆舒反应过来赶紧拉他, 树枝的韧性把他轻微地弹起来,导致梁圆舒牢牢地把他抱了个满怀,比刚刚抱得还要紧。
有了刚刚的危险教训,这次她不敢乱动了。
过了许久,外面安静了下来,梁圆舒又犯了愁,过来容易,可回去就难了,她反复目测着树和护栏的距离,这要怎么回到屋子里去呢?他们过来时,相当于守门员站在球门前把球踢到广阔的球场上,目标空间比较大,相对容易,而回去时,就相当于在球场上把球再踢回球门里去,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迟阳低头看着怀里冥思苦想的小女人,突然想笑,他知道,接下来她应该抬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他怎么办了,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她向来都是这样依靠他的。
不想梁圆舒从他怀里钻出来,看准了阳台的位置,脚下摆好了跳跃的姿势,就准备要凭着一己之力跳回去!
迟阳吓得赶紧伸手拉住她,惊呼:“你疯了?!”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梁圆舒不知道他的火气从哪来,迷茫地问:“怎么了?”
“不知道危险啊?”迟阳忍不住后怕,“做不到逞什么强!”
梁圆舒直接用一连串的反问呛回去:“那怎么办?叫消防队来救我吗?危险这种事,不是应该上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吗?现在再说不觉得晚了吗?”
她还觉得莫名其妙了好吧,五年没见,一见面就拉她上树,这是哪国的礼仪?还敢给她生气,还敢吼她,她这一肚子气要跟谁生去!
迟阳这些年有了很多变化,俨然与当年的毛头小子不同了,他更加成熟内敛,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也学会了忍耐——额,忍耐的事情呆会儿再说吧,因为一见到他的小公主,他就又好像变成了二十三岁,总是忍不住,忍不住想抱抱她,忍不住想亲亲她,忍不住想训训她。
只有这最后一条,他付诸实践了。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梁圆舒跟他杠上了,“就是我这个样子咯。”
迟阳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出来,他发现,自己水嫩嫩的小丫头果然是被周琳玥给带坏了。
“也不找个可信的人陪着,就这么放心地跟人家喝酒,那些人什么来历,人品怎么样你了解吗?你心可真大呀,要是被下了药怎么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眼睛哭瞎了都没人管你。”
迟阳一股脑地说了一大堆,梁圆舒酒后混沌的脑袋有点不好使,想了很久,才呵呵笑着不以为然道:“下什么药?里的春/药?怎么说也是搞科学的,不是信这种东西吧?那种药是不存在的。”
迟阳火大,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嬉皮笑脸?他气急:“那种药不存在,但是毒/品是存在的!”
“毒/品?”梁圆舒听不明白了。
迟阳不想再待在树上跟她说话,他怕自己被气得昏厥从树上掉下来。
“先下去再说。”他指指树底下。
梁圆舒懵了:“怎么下去?”
迟阳特别怀念她这种傻傻的样子,心中的不爽和耍她一耍的恶作剧之情交融之下,他语气不善地胡扯:“飞下去。”
“哈?”
很好,这幅傻乎乎的可爱表情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人。迟阳心里这才舒坦了点,正经起来,板着脸道:“别害怕,这树枝杈多,很好爬的,我先下去,你记住我的路线。”
“哦……”虽然这样应着,梁圆舒心里还是打鼓的。
迟阳看出了她的心思,柔声说:“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迟阳面朝着大树一步步不一会儿就爬到较低的高度,最后屈膝往下一窜,稳稳地落了地。梁圆舒犹豫很久,才慢慢地往下爬。
突然被拉着做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不免有些怨言:“真是的,干嘛非得让我上树啊,到底为什么要躲警察?”
迟阳不满道:“我也不想帮你,就让你跟你那些朋友一样被警察抓走最好,省着听你在这跟我犟嘴!”
“警察抓人也要有个理由吧,还能随便抓我不成?”
“理由?理由你不知道吗?”迟阳气结,“你那些朋友嗑/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