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大的错误。让罗坤查来查去,把淑妃和宇文阐都搜遍了也没查出任何东西。被他乘了先机!”
压住宇文祎的另一只手示意她冷静,王诗尔继续道,“我们都以为宇文阐会继续等,因为他需要很长的时间筹备兵马。但东境数十万军马,他只需要和蒙玄商量好便可。他再需要的便只是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了。如果可以光明正大,他当然不会选择逼宫谋反。”
“所以,淑妃开始给皇帝下毒。无色无味,不会立即见效,每日一点,日积月累,皇帝终于在二十天前病发了。他本以为这是他的机会了,所以他行动了,他封锁了未央宫。他在宫外布置了大量人马,打捞一切进出的密信。”
“皇帝多大的人了,这些把式他当年都玩烂了。宇文阐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病危之事你不在身侧,身边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太子和宇文阐。传位太子,他便逼宫;传位于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可皇帝……”
说到这,王诗尔突然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宇文祎,“皇帝选了你。我当时被断了一切对外联络的手段,无法和王氏接触,无法和你联络。是他找到我——他要我密信于你。用每日会被送至乱葬岗的宫人尸体将密信运出。罗乾戴着人皮面具,敛了气息,被他的人手送到乱葬岗,将信鸽放出,才有了你看到的那封密信。”
王诗尔的眸色深重,直直地凝视着宇文祎。宇文祎惊讶地嘴都有些合不上,眉间满是疑惑,“父…父皇?”
“是。”王诗尔点头。声音虽然低沉,却是十足的肯定。其实她也很疑惑,宇文赟会做出这种选择她不意外,因为祎儿绝对是他这些皇子里最适合继承这个皇位的人选。但在这个时机……这个举动……就让她十分疑惑了。
难道,宇文赟比她想得要圣明豁达大度许多?
“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将你叫回来。但如果不是他这一招我们已入必死之局。或许……你父皇的心中,一直装着的都是家国天下和江山社稷吧,”顿了一顿,王诗尔轻轻拍了拍宇文祎的手背,“休息一下,我们去见一见你父皇。他现在虽然身体不行了,但不愧是在夺嫡路上厮杀上来的人,头脑还不糊涂,身边都还是他的心腹。这种城府,宇文阐再修炼十年都望尘莫及。”
思索着周帝的举动,宇文祎手指在下巴处打转,她轻轻点头表示应允。
日头低落,宇文祎此时正跪在宇文赟龙塌边。王诗尔坐在床尾,目光深邃而复杂。眼前这个虚弱的人儿便是与她一同走了这些年的……那个夫婿。她说不清此时的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感觉,还像还是有一些哀伤存在的吧。
“父皇……孩儿不孝,孩儿回来得太晚了……”看着床榻上一头白发,面色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苍老而丧失了生命气息一般的周帝,宇文祎还是觉得心中疼痛。纵使天家无真情,可对自己的父皇宇文阐又怎么能下此毒手?她离开的时候父皇鬓角可还有墨青色黑发踪迹的中年样貌。
“小九……小九……”听到宇文祎的声音,宇文赟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锦被。
“父皇,孩儿在。”宇文祎连忙用膝盖向前蹭了两步,握住宇文赟的手。
“小九啊……你终于回来了……父皇等了你好久好久啊……”宇文赟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抽干他的气力,“小九……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赐‘祎’……于你为名吗?”
“小九不知……”其实周帝同宇文祎的关系就像所有天家父子一般,不远不近,不浓不淡,都说她自幼受宠,可在她年幼锋芒毕露那些时日周帝对他宠爱也只是多过问了几句她的学业,多赏赐了她些玩物墨宝。像今日这般近距离接触的交流谈心却也是第一次。
这迟来的父爱让宇文祎红了眼眶。
“祎同一……你与阐儿同日出生,我却赐‘祎’于你……一统天下,这是阐儿……淑妃……各种人……对此名的理解……或许,你可以问问你母后,她一直也以为父皇是这个意思……”
“咳咳……”咳嗽声仿佛是从宇文赟的胸肺传来,一阵咳嗽带的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宇文祎赶忙上前为他顺气,连原本坐在床尾的王诗尔也移到了床头,手中还端着一杯水。宇文赟喝下后摆手,示意两人无事,便又开始了叙述。
“但其实……他们都错了……那么多的‘一’,为何非是一统天下呢……你还那么小,我又怎么能……放心将江山的重担全放于你的身上?”
他的声音缓慢,说起来十分费力。王诗尔闻言睫毛是几不可见的颤动,平淡无波的双眸渐渐凝起了其他神色。墨色重染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宇文赟的脸上。
“为何不是……一如既往……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不太喜欢这个转折。但这个情节,包括后面的许多情节,都是我早就设想好的。关于公主的人设,大家放心,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以及……无论发生什么,本文大写的HE啊,千万别担心。
第六十章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