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上——划过时, 自以为被看到的姑娘都激动得想要手舞足蹈却克制着, 而没被看到的姑娘们就会翻几个大白眼送给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的身边的人, 再在心中暗骂一句不知羞耻,然后继续摆着自己的姿势,等着宇文祎的眼神。
宇文祎依旧自顾自地看着。嗯…这个小食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那个我以前在大周也吃过,不知道在南陈的味道是不是会不一样?她的头一直扭来扭去的, 终于在一次转头中看到了身旁人儿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了,公…湛…湛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东西啊。
谌京墨摇头,唇角轻扬。视线却穿过她落在了她身后处,“无事,我们到了。”这人啊…还真是丝毫都不用她担心呢。就让那些个姑娘们摆弄去吧。
宇文祎闻言回头,入眼便是牌匾上“逸品居”三个大字。她们今日是来找秦翎儿的。
逸品居是烟花之地。秦翎儿虽然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但酒楼里少不了以出卖色相为生的姑娘们。有人愿买,有人愿卖,两情相悦之事没什么可诟病的。
谌京墨和宇文祎走进门后要不是有老鸨拦着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们争相扑来。容貌绝佳,气质华贵,衣着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这一个扑过去可不就是赚大发了?要知道她们逸品居虽然在南陈数一数二又名气颇大,客人往来络绎不绝,可能让她们既饱眼福又能供得起她们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的客人就太少太少了。
能供得起他们的大腹便便满脸油腻,家里还有个母老虎般的正房。看得过去的又不少都有些穷酸的书生气。
所以同街上所有的姑娘一样,她们摩拳擦掌。可当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径直上楼,走入那间花魁闺房时——所有人都撇了撇嘴——又是秦翎儿,罢了,长得不如人家好看还有什么可争的呢?谁叫人家是艳冠九州的名妓呢,切。
两人前后脚迈入房门。秦翎儿正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看着两人,唇角轻扬,视线在两人中来回游走,眼中玩味大增。
“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小破地方了?”秦翎儿偏头调笑着谌京墨,视线却落在她身旁的宇文祎身上。嗯…眉清目秀又眉目含情,面色温和却眼神疏离……这张脸长得还真算得上极品了。没想到谌京墨竟然喜欢这种小白脸类型的。
顺着秦翎儿的视线瞥过去,就是宇文祎那张一如既往精致的脸。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立马回过头来,将视线从手中的杯盏上转移到她脸上,唇角上扬,还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谌京墨莞尔,回以一个淡笑。
圆桌对面的秦翎儿直接翻了个白眼,“行了啊你们,你侬我侬的……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俩人感情有多好了,根本不是自己先前所以为的利益合约。
宇文祎的目光除了打招呼时落在过她的脸上,其余时间要么在看谌京墨,要么在看茶杯,要么看着窗户,要么还看着谌京墨。谌京墨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清心寡欲淡漠优雅的女人对谁有过什么宠溺的神情。
恩爱就恩爱吧,她为谌京墨高兴。可是她还独身一人啊!真是没眼看,不知道的人还会哀叹怎么长得好看的男子都有龙阳之好呢。
轻笑一下,谌京墨转过头来将目光锁定在秦翎儿脸上,“好了不闹了。你手下的人都已经交到皇兄手下了?留了几个?”
“留了五个。我就知道你不会把自己撇得那么清楚。”秦翎儿晃着手中的杯盏,挑眉看着谌京墨。
谌京墨摇头,“只是以防万一。皇兄的性子你不清楚吗?倒算不上优柔寡断,就是心太软太容易相信别人。我总得自己留几个人,免得皇兄到时候信了什么不该信的人。”
“哎…你这又是何必?勉强着性子做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为了父皇母后和哥哥们,做这些我还是心甘情愿的。我不喜政事,但皇兄的事情可算是我们的家事了。”谌京墨唇角漾出一抹淡笑,低头拨弄着桌上的杯盏。
秦翎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也是个劳碌命。”
这回谌京墨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秦翎儿自小和她及哥哥们一起长大,说是他们兄妹四人都不为过。偶尔来自秦翎儿的苦口婆心倒是也让她十分受用,尽管依旧自我,但心中免不了感动。
“哦对了,我前些日子派人查崔演造反和老挝犯境之事时在南境的一个小岛上发现了一样非常有趣的东西。你肯定喜欢,”秦翎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身子前倾,对谌京墨说道,“而且…”
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唇角上扬,视线也转向了正兀自欣赏着墙上挂着的那副雪莲图的宇文祎,“我这还有一份小礼物…想要当做见面礼,送给我们的长公主驸马。”
突然被提到的宇文祎猛然回神,看向秦翎儿的眼神有几分茫然,又有几分秦翎儿看不懂的复杂意味。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突然被打断的宇文祎只能硬着头皮抱拳道了声谢,然后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