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所以他将那个孩子背了,在城内制造混乱。翎主你别担心,傅公子武功高绝,我们在城外又有接应的人,最不济他将那个孩子扔下,就可以借机脱身。”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京昭正在皱眉,那个站在屋中的孩子昂然开了口:“众卿家护驾有功,本王定当重赏。”
这孩子,有股机灵劲,明明很害怕,还能有点临危不乱的气度,可是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京昭担忧着傅汉卿,面前又是这么一位急需教导的娃娃,焦躁不已。可是看着他有三四分像自己,两三分像小小的面容,心里还是柔软了,眼神也温和了。
“猫腻儿,姐姐行动不方便,你走近些,让姐姐好好看看你吧。”
“朕……”
小家伙还没拿腔拿调完,傅汉卿背着另一个孩子进了门。
“阿昭,我回来了。”
看见傅汉卿安全回来,京昭的心一下子松了,脸上焕发出神采来。可是,看到傅汉卿从背上解下,先胆怯地观察了她,然后规规矩矩地低头站在小皇帝身后两步的孩子,她一下子愣住。
这两个孩子太像了!
身材,眉眼,大段模样一样不说,连眉间那一点罕见的胭脂痣的位置,都完全一样!
瞧见她以询问的目光看过来,为首的人坚定地点头:“咱们雁睫的兄弟一直盯着宫里,小陛下的身份并无疑问。陛下从襁褓就在宫中,而这个孩子,是上个月古利宏他们从邯郸街坊中寻来,多有人证。
京昭点了点头,还是很和气地问那个局促的孩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亲人吗?”
那个孩子摇摇头。京昭心下了然。都已经被灭了口么。
正想着该如何安置他,小皇帝忽然愤怒地吼道:“他没有名字。他是朕的替身!替身!”
说话间,小皇帝突然扑过去,抓住那孩子的衣领,从怀中掣出一把匕首,往他胸口扎去!
傅汉卿离得近,吓了一跳,一手抓住自己带回来的孩子往后一拖,另一手捏住小皇帝的手腕,向外一甩!
匕首叮当落在地上。那是一把柄上缠了繁复的金丝银线,刀锋雪亮的匕首。乌沉沉的匕鞘,也掉落在一旁。熟悉。京昭的心中一痛。
小皇帝也坐倒在地,小脸疼得皱在一处。傅汉卿急忙之间,用力过大,竟然是捏断了他的腕骨。
旁边人要扶他起来,他拼命挣扎着甩开,冲到床前,用完好的左手指着京昭:
“朕受够了!你们休想再拿他来威胁朕!朕……”
“朕你个大头鬼!”京昭毫不客气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你妈妈只拜托我让你安全幸福,可没说让我帮你当朕!就你这点耐性,还是别朕了!否则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京昭明白,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在宫里举目无亲,大概还不是一次被人用另外这个孩子,以你不听话就杀了你来换他当皇帝之类的话,来威胁过性命,所以表现才这么激烈。孤注一掷,鱼死网破。小猫腻的决绝鲁莽和心狠手辣,让她大感头痛。心疼地捧起他的右手,京昭责备傅汉卿:“阿汉,你下手怎么这么重,他还是个孩子啊。”
傅汉卿正想说对不起,京昭已经十分严肃地瞪着小猫腻道:“可还是教训你轻了。替身?他是和你一样的人,他的命,和你一样贵重!念在你年幼无知,这次,就这样饶过你。可下次,你要是再敢起心伤害无辜,我会把你这两只闯祸的手一起掰断,再狠狠打你屁股!有勇无谋,心狠手辣,迁怒无辜!非帝王所为!”
这孩子的性格本来就偏冷厉,若是再加上不把人当人,那还了得。不过,没关系,京昭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有十年的功夫,一定能把他的性子别过来!
小皇帝有点傻了。“你……你……你到底是谁?”
额头上又挨了一记。“疑心生鬼,凭空猜忌,是帝王第一大忌。来的路上,他们没告诉你我是谁?”
小皇帝倔强道:“你又不是第一个劫持我的!劫持我的人,每个人都骗我!”
嗯,知道不朕了?有进步。
京昭一边给他的伤处涂上消肿止痛的药膏,一边温和地说:“我和你一样,姓姬,是你亲姐姐。你应该知道我的。我叫京昭,是以前的昭王。你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傅叔叔就在旁边,当时,如果不是傅叔叔救你,你恐怕都活不下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她自称是猫腻的姐姐,却称呼傅汉卿为“傅叔叔”,那自己岂不是凭空矮了他一辈?
忍不住郁闷地斜了傅汉卿一眼。傅汉卿被看得莫名其妙。
涂了药膏,上好夹板,京昭的体力有些支持不住,靠回到软垫上。
“小家伙,除了我,谁还能在晋国调动雁翎的力量。我是不是我,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好像走失了的孩子终于遇到了娘,小猫腻嘴巴一裂,爬上床去抱着京昭蹭来蹭去,委屈地大哭:“呜呜,姐姐,猫腻害怕……呜呜,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