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是我最了解。别人也许可以帮你维持,可只有我才能让你进一步好转。有我在,你也安全得多。”
“至于我自己,”傅汉卿苦恼地抓头。“你真的认为我这样的人,离开了你,就不会招惹到麻烦,就能一辈子平安吗?”
京昭:…………
“和你在一起,我也许会有危险,但是你也会保护我,对不对?”
京昭想说,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了,心里,却忽然亮了。
“其实,要报答我,很容易的。”傅汉卿郁闷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做不到?我又不要什么权力地位,也不在乎钱财享受,只要你能让我轻松地,不要太劳累地过日子,不必害人,当然最好也不必天天防备人,还不会被人害得太惨就行啊。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经不起波折的人,所以我也不需要你总是把我保护得那么好。吃点亏,倒点霉,我根本无所谓。对你来说,给我这样的生活,代价会很大吗?大到你要冒险离开我?再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很愿意帮你,这怎么能算是利用呢?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
傅汉卿很苦恼。和京昭在一起的这三年,第一年,他是很辛苦,可后面这两年,却是他这几世中,最轻松,最舒服的时光。自然了,体力活,都是他在干,但是他什么也不用操心。京昭是天生的劳碌命,身子还完全瘫痪,只是才恢复到可以说可以看的时候,两人的衣食住行,就都是她在安排。她要他做的事,都是必须做的,而且按她的嘱咐,总可以最轻松方便地将事情做好。她不提的事情,他便知道是没有必要,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去考虑,多省心啊。
比如,两人在山洞里落脚,京昭不会要他准备松软的干草当床铺,但一定会要他去砍些荆棘堵在洞口,顺便在上面尿一泡,留下气味。这样就算不点燃大堆的篝火,也不会有熊瞎子或者老虎跑进来打扰他们休息。两人在森林中,京昭总是能事先判断出天气的变化,而且敏锐地避开危险,找到最安全合适的藏身之所。等她的双臂可以动了,两人藏身山野间时,她就再也没有让傅汉卿准备过食物,都是她来动手。
傅汉卿的烹饪水平……潏水河边的那只兔子可以作证,实在是比较恐怖。可是,直到京昭开始接替他当“大厨”,傅汉卿才发现,其实,京昭一直知道怎样才能将食物处理得更能入口,但是在她自己不能行动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要求他象她那样去细致地处理食物。因为知道他宁可吃那些相当恐怖的“营养品”,也不愿意费心思费力气去加工,她就一直跟着他吃,直到她自己能动手做为止。
如果京昭要赶走他,是因为不再需要他,或者嫌他碍事,那他肯定不会赖着不走。但是,在他看来,现在明明是,京昭不肯再让他过米虫的幸福生活,要轰他出门去辛苦地自力更生,而原因居然是,她怕自己不能将他这条虫子养得够肥!那,这个……这个……还是很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吧!
傅汉卿看不见京昭的神色,但是却感到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有些心慌。“阿昭,你没事吧?你别这样,我走就是了!”
京昭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音来,半天停不下,最后竟然笑得咳嗽了起来,倒在傅汉卿的怀里。
“咳……咳……哈……哎吆……”京昭不小心笑痛了肚子。“对不起,哈,我这几天好像钻到牛角尖里了。”
她是被这三年磨失了心气,回到晋国以来,一路所见,更发现前途会是十分的艰辛,一时之间,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信心。她忘记了自己其实有本事可以赢得漂亮。
就算是失去了武功,就算是身体虚弱,又怎么样?她也还是一样有本事赢得漂亮!
尤其是,如果有他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个,是阴和阳,是山和水,是奶和糖。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他们两个,互补得天衣无缝。
终于停了笑,她很认真地对傅汉卿说:“阿汉,再和你作笔交易。你帮我,将晋国稳定下来,让因为你,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孩子,能坐稳了晋王的位置。那个孩子,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放不下他。以前,我有过一个弟弟,但我没能保护好他。他被人害死的时候,还很小。他……死得很惨。所以,现在这个弟弟,我总是要尽力保护他,让他能长大。另外,一个稳定的,强大的晋国,会帮助雁翎所在的东湾分担来自齐国的压力,也给他们一个成长成熟的机会。这个时间,可能要五年,或者更长,我不能保证。但是,在晋国稳定下来,而我执掌了晋国的大权之后,我会让你当上这个世界上最闲的‘闲王’,你可以轻松地按你自己的心意生活。我不敢说自己能让你一生一世无忧,但只要我还能保得住我自己,我就会保住你。这个交易,你喜欢吗?”
京昭的心提了起来,不安地等待傅汉卿的回答,可是,半天,傅汉卿都没有说话。她的心,又一点点沉了下去。
啊啊啊……米虫的生活在向我招手!傅汉卿听到那个闲王,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至于京昭讲解的那些过程啦,危险啦,不确定啦,他统统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