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捂暖的口袋里。
就像很多言情剧里都会出现的那种桥段。
苏瓷微怔。
只是这样不能再烂俗的情节,心间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的麻与乱。指尖的那阵凉气散去,便出现了一股暖意,然后热意从指尖蔓延,融入血液,最后涌上心头。
“别动,”言思宁是这样说的,“口袋里灌风,会冷。”
“这样做,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的手有多冷,苏瓷不是不清楚,如今给言思宁紧紧地攥着,只怕人会尝到十分难受的滋味。
语落,反而叫对方握紧了一点,她被动地回过了头,心湖却为那一抹不知是真心是揶揄的笑意而漾开了涟漪,只听言思宁说:“所以啊,我需要先把你的手捂热。”
苏瓷不清楚心跳为什么这样快,但她知道,现在的表现不是她一贯的职业素养,待情绪冷却下来,抿着唇道:“你应该知道,还有其他捷径。”
这句话说得十分婉转,甚至别扭了。言思宁一面笑,一面挑明了问:“捷径是什么?松开你的手?”
苏瓷应该回答是的,但在言思宁眼底,嘴边的话又被收了回来:“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合适?”
她似乎想要拿出一点摄人的气势,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言思宁不知道该不该给她一点面子,最后还是没有太为难她:“这里不是没有人吗?”
苏瓷脸上浮有冷色:“没有人也不可以这样。”
“嗯?”
言思宁明知故问,结果对方抿唇的动作愈发明显了。
苏瓷没有回应,难道要她说出类似“既然你都觉得不合适了,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的话?她当然不会,换来的,自然又是一阵沉默。
见人一脸忸怩的峻色,言思宁继续打趣她:“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放开手吗?”
苏瓷便又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旁边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的意思应当再明显不过了,对方却无意理会,并且用指腹轻轻地摩擦起自己已经逐渐变暖的指尖。
言思宁手指骨节分明,纤滑细腻,触感如同加热过的稠滑的鲜奶,因为处于视觉的盲区,感觉只能通过感官接收,再加以放大,如此一来,反而引起了一丝莫名的战栗。
每一分滑落,都会产生奇怪的迤逦联想。
苏瓷觉得自己想偏了,她本该为这受人牵制的处境多一份恼然,但心情更多的是,无法抑制地攒动。
如果排除其他因素干扰,她们现在,与情侣有什么区别?
苏瓷并不喜欢这种认知,更不喜欢言思宁若无其事:“你——”
“上车吧。”
一条苏瓷以为要走很远的路,在不知觉间缩短了距离,言思宁先一步松开了她的手,于是,这股热意便消失无踪了。
*
再过几天,就到了圣诞。
不知道圣诞节送花是个什么梗,但早上进公司的时候,确实受到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簇拥。
与往年相似的习惯,送来的花被一概退回,只是看了一眼插在花间的卡片,许昌卓送来的就不说了,为什么还有赵仁贤?
如果为了求复合,言思宁认为还是免了,今天的工作很多,她实在没功夫理会闲余的人。
单单为了一套最终方案,言思宁从早上确定到了中午,还不说桌上堆的其他事情,等手机铃响的时候,她才知道,吃饭的点快要过了。
她一面出门,一面接起电话。
接通了才发现,这串号码的主人她并不陌生,只是之前分手的缘故,她删除了联络方式。
“思宁,今晚有约吗?我想请你吃饭。”赵仁贤单刀直入,并不掩饰。
表态倒是很干脆,但对于这种没有挽回余地的感情,言思宁已经不愿意再与他纠缠,对方开口之时,她就有了一丝不悦,只是脸上依然挂着熟悉的笑:“有约了,抱歉。”
“有约了啊,”那头的声音有一些懊恼,又似乎为了补救这次的失误,急急忙忙地问,“那跨年呢?那天晚上安排了吗?我知道你最喜欢热闹的。”
“公司有安排了。”
言思宁如是说。
那头的人依旧不挠不屈:“要是公司聚会的话,应该不会走得太晚才对,我们之后在碰面也可以啊。毕竟一年难得一次,江边迎新的人肯定会很多。”
言思宁听着他的计划,不耐的神色终于在推门的刹那,一览无遗。许是看见了茶几上的花,许是看到了苏瓷一脸平静。
但很快,她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回拢了思绪:“已经约了人了。”
只是赵仁贤锲而不舍:“是和朋友吗?不如叫上几个朋友一起跨年吧?我也好久没见过陈钊他们了。”
“不了,是私人约会。”言思宁还是给了对方一点面子,她是生意人,行事前多少会考虑一些利益的因素,现在不至于把话说得太僵,免得以后有生意往来,他们连合作伙伴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