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奔波,可她是有武功在身的人,这听了薛昭的话,便不是有意,也难让人不在意的,她皱起眉头看薛昭的背影,忽然对自己的掌控产生了片刻的不自信,可也只是片刻罢了。
五石散是什么东西。
魏晋多风骨,名士轻裘缓带所为的都不过如此,名士是如此,平常百姓能尝到如此味道,还不要以此为幸,哪的来责怪她的道理,而且这消息也不见得薛昭能传播出去,不过她方才相问的本意却不在这里,只是她进城主府将解药予卫绾时,卫绾忽然说的一句话:“你这身上的味道倒颇似我的一位故人。”一时惊然的卫瑕还以为薛昭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记号,她是不知武者武功高绝者五觉多灵敏,一点异常皆是可剥丝抽茧寻到源头的,她当时镇定以对,可在卫绾看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那夜薛昭的血也是有溅到卫瑕身上的,就是薛昭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茬,不过让卫绾瞧出了破绽。
不知者无畏,是以卫瑕只能把破绽往薛昭身上猜测,但她平日里就算想和薛昭亲近,薛昭与她都是疏离的,实在想不到是哪方面出了差错,一想到薛昭对卫玠如此亲近,她心中暗暗地又有了一个猜想,这要是借刀杀人,差错就只能出在卫玠身上了。她当即有了成算,这夜,她没有第一时间回房去捣鼓那死尸,而是到了卫玠房中,与其促膝长谈起来。
两人对案而坐,卫玠只管低头听卫瑕言辞,等到卫瑕说的口渴了,在适当时候递过一杯还算热的清茶,终是不发一言。
卫玠是很乖巧的,从前是,现在是,相信将来也是,茶已是饮过好几次,看烛光摇曳,卫瑕也觉得是讲的差不多了,她推了卫玠再递过来的茶,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卫玠的语气有些含糊,她的答话并不像卫瑕所期望的那样,随着她的抬头,卫瑕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忽然卫玠笑了,她这次笑,可是与往常都要不同,她在卫瑕心中一直都是一稚子的模样,可是卫玠马上便要十岁了,就算卫瑕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得不认同一点,小孩子是一长一个样,这番卫玠没有特意装扮,那形容在光影交错中,也是有了少女最初的轮廓,但一想到是她亲手将这般模样葬送的,就算是卫瑕,也不能那么无动于衷,她对于卫玠是有感情的,而这感情确实也做不了假。本来看到卫玠的犹豫,卫瑕是要开口呵斥的,但额外的宽容之心让她无法在卫玠的这般笑容下再行往日之举,卫玠的眼睛太亮了,亮的仿佛里面是燃有一把火,让卫瑕忍不住后退。
卫瑕怕了。
不过还好,卫玠并没有说出卫瑕最怕的那句话,她还是就事论事:“不和薛姑娘打交道么?平日里家中也够无聊……是儿子多此一举了,不过可问阿娘,薛姑娘是犯了什么事么?”
卫瑕很想说出自己的猜想,但看着卫玠的脸,她还是将这猜想从嘴巴咽了回去,罢了罢了,若是真的说出来,这孩子还不得要使劲怪罪自己,可不是她的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想,实在不用阿玠平白受累,毕竟这孩子向来是觉得薛昭是个好人,也不能胡乱抹黑,但她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理由,迎着卫玠有些过于热切的眼眸,她只好也含糊道:“不管薛姑娘的事,只是阿娘我不想你与她太过亲近。”
看卫玠还想追问,卫瑕又丢下一句:“你只管听阿娘的,说是不许便是不许。”
说是不许便是不许,还真是霸道呢。听到这话,卫玠是该很开心的,但她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出来,她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道:“可是我都答应了……这才没多久。”
卫瑕听了卫玠讲了前后缘由,也不好让卫玠这样直接反悔,她在卫玠面前,向来是做不了恶人的,末了,她揉了揉眉心,道:“罢了,只仔细点总不该出事。”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卫玠闻言却是高兴过了头,当即凑近了来,抱着卫瑕的一只手臂,颇像是一只猫儿般,对着手臂蹭了蹭:“我就知道阿娘对我最好了。”
卫瑕感觉胳膊被蹭的有些痒,但这几日,她也确实未和卫玠如今亲近过了,也就由着卫玠如此了,可是慢慢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夫人此时身上燥热否?”
耳边忽然浮现了薛昭的这句话。
卫瑕面上刚显现的笑意忽地就隐了下去,这种燥热,她是熟悉的,只是时日久了便忘了,这一回想,还能是什么……竟敢给她下药,薛昭,她还当真是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长,啊哈,不过就不控制了。
今天又是比较闲的一天。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卫瑕落荒而逃,磨镜一说在勾栏院里她也是见过,她虽无耻,但也有一点记得,她养育卫玠的目的,并不是为消遣什么,她们之间的关系清白,母子天伦,自是正理。
为何极力要将卫玠送离自己身边,这其中缘由说白了,也只有自己晓得,或许是有不愿触了卫绾忌讳的可能,但她也是要想尽办法把卫玠对她的依赖慢慢地转移开来。
年纪太小,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