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他是知晓了?但右手扣着扶手,只不住敲打着,一人说毕,即言:“朕已知悉。”如此数人,都是一般回答。可若是他不知晓,他听了人言,鼻子哼上几声,那目光下视,也会扫上几个来回。
底下那名禀奏的臣子还年轻,顿时被吓得汗淋淋,只管把脑子所想的事一起都说完,连向皇帝发问都忘记了。
“都说完了?”皇帝感觉耳边许久无声之后,才微微正坐,说道。
秦王紫绶九章,正是居于群臣之首,就见得他先垂目:“是。”秦王都这般说了,其余人等还能说些什么?便是晋王,也只能从秦王言。
“既如此。”皇帝忽然抚掌道:“延政,你来。”
好像皇帝所有的端坐都是为了这一刻般,自王延政从殿门外进来,皇帝的所有目光便是一路追随着他,直到王延政礼毕站定,他才收回目光,笑言道:“齐王年岁已是不小了,也该为朝廷做些实事,你们看看,依齐王之能力,有何职位可堪得?”
莫说自齐王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朝臣间便是有了不少争议,便是秦王与晋王,也是各自面面相觑,对此情形,颇有不解。
齐王要入朝?这件事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秦王是有感于禁中森严,他这一藩王始终是难得插手,不过晋王竟也不知,这可是要好好思虑一番了。
晋王先言:“吏部还差一位员外郎,若是皇弟愿意,这走马上任,今日便可。”
吏部可是六部之首,那员外郎是品低位高,也是有实权的,晋王这可谓是先行示好了,但皇帝却并不看晋王,而是道:“吏部重考核,齐王的功课,这些日子虽是有些长进,但还远不能如此,延翰,你可是有什么心仪的?”直接是看向了秦王。
皇帝目光威严,但秦王也不惧怕,他略思索了会,便道:“这些日子,京中各地的春种还未完成,也有些房屋烧毁需要整修,皇弟若是有心,这工部也是可去得的。”
和晋王的提议相比,工部这差事就完全是个苦差了,先不说秦王尚未拿出与之相等的官职出来,只寥寥数言,齐王做的也是无用功,可偏生是为了民生,要说他有什么不好,齐王不也是得了民心么?
可真是狡诈呢。
皇帝一愣,笑道:“三郎,你倒是好想法。”
秦王也不谦虚,立即俯身:“父皇缪赞了。”
“朕可不是夸你。”皇帝转眼望向齐王道:“你的两位皇兄可都说了,你要是想,哪处都由你。”
齐王倒是想去吏部,以他的为人,虽然只做员外郎,但那几个侍郎怕也是不敢为难他的,到时候要如何,还不是他说的算,可这话自己心里说说便算了,口头上那是一点便宜都可不能占,谁知道皇帝会怎么想,低头行礼,再抬头,笑容甚是明亮:“儿子尚幼,诸事不知,还望父皇多与延政参谋参谋。”
莫不是说齐王是皇帝的爱子,这一言出,皇帝那笑意便是再也遮掩不住了,连道了三个好之后,他道:“朕便知你是有大志向,但你这两位皇兄虽都是有心,但依朕看,都不是能历练人的。”
“张子寿,你方才说的那敦煌之事,可是真的?”
皇帝喊的正是先前那名年轻臣子的名姓,那名臣子猛然间也没想到皇帝还记得他名字,扯了扯下摆,便是一步踏出,秉着笏板道:“是真的。”
“敦煌那父子俱都是狼子野心,不过这天公作美,这敦煌到今日还是大夏的,卫绾那小子做的不错,还有那武威,朕欲要多行嘉奖,可宗室已无适龄女子可行婚配……”
这臣子到底是还年轻,皇帝是一时想不起还是何意,他并未多想,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即是道:“陛下,安平公主虽没,但还有位东华公主尚在。”
安平公主是皇帝的长姊,不过在皇帝还在潜邸时,便是被嫁了出去,不过不是一母所生,后来听闻死在了外地,也仅是着了鸿胪好生安葬,余的事倒也没多管,没想到还有一女的。
“东华?”皇帝倒是没想到自己还给了人封号的,而这封号的品阶也不低,不过这是什么时候封的,他还真是没有想起来:“可是在京中?”
臣子也无奈,只好再秉着笏板道:“人在宫中,亦是有三年了。”
“三年,那年岁……”
“方十四。”
皇帝皱眉:“才十四?”
看皇帝一副不清不楚的模样,这等闲看来,亦是不知这后宫到底是谁的后宫了,这做个臣子,竟然是比皇帝还知晓的多,但这后宫俱都是捏在皇帝手中,要说皇帝不知晓,那也只能说,皇帝并不在意吧,一直防着诸王,那后宫的人死人活,又怎的能进皇帝的眼?臣子的后背汗涔涔的,但他依然站得笔直:“是遂安公主所生,但遂安这封号,还是陛下在东华公主之后才封的,是以,臣方才并未提及。”
“既然入了宫,那遂安,应也是不在了吧。”皇帝敛了眼道:“罢了,就东华吧。”
“延政,朕欲封赏那卫绾,以东华配之,你可做的了那正使?一路护送,待你归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