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面对,比不了旁人,那自然也是有各自的难处,她在这种事上,总是要分外弱气些。不敢看薛昭,卫绾低低地应了声:“嗯。”其时她的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但你要她去做出比这更好的回答,却再是没有了。
薛昭松开了手:“这就是你说的欢喜?我觉得,你并不知晓何为欢喜。”
卫绾抬眼去望她,薛昭却是回了房,一只手正在关门,话语声从门缝中漏出来,也足够清晰,薛昭道:“我听闻佛教十三宗,敦煌尽有之,但曾经却有一名敦煌的圣僧到了中原,最后堕入红尘,为了全其所爱,最后弃了他心中佛还了俗。这是他还不够信佛么?”
“卫绾,你说得对,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
门被关上了,薛昭摸了摸额头,一手的虚汗。什么圣僧,她之欢喜,又怎会是一个僧人能懂得的,那僧人不过是未尝过□□,至此意乱神迷,忘了归路罢了。她可是一直都坚守着本心……既然是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她又怎么会仅仅是因为这一点挫折就心灰意冷呢?只会再战再败,然后再败再战……
二十岁的齐王在年前终于是得了一个儿子,皇帝很高兴,赏赐好些东西,封号也给了广陵郡王,虽然晋王的儿子也有封号,但那都是进了学之后才有的,而广陵郡王还未满周岁就得了,这就不得不让人去深思。
朝臣们本来都是在观望秦王和晋王,这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却也不得不让人多瞧上两眼。
齐王没有实职,奈何他是小儿子,做皇帝的哪个没有为父的心境,喜欢小儿子那是人之常情,而且这小儿子嘴巴也甜,就是听寻常的弄臣拍的马屁,也不见得会有这小儿子随口的一句奉承来的让人舒缓,所以齐王出入宫廷的时候要比寻常诸王都要多得多。齐王他正是春风得意的,这一日从太极殿出来,他往立政殿去,也正是想要给皇后请安。
可是,他那位在众人面前极为正经的母后,在这时,竟然是在与一个阉人鱼水之欢,不顾众人的阻拦,他循着那声音径直闯入,看见的不堪,让他连退几步,只想自己是瞎了眼睛,他的母后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七郎,可是疼了?”被儿子杀死了情人,皇后只是伤心了一会,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不是说她无情,阉人就是阉人,又哪得自己儿子珍贵的,等几名宫婢进来将宫室俱是打扫干净了,她也是穿好了衣物,连忙到齐王面前,看他握剑的手,细细问道。
齐王在平常得到皇后如此亲近,肯定是要喜出望外的,但现在,只感觉到满心厌恶,可是做出此种行为的是他的母后,身为其子,除了面上无光,还难免要承其罪责。生在皇室,这是一荣俱荣,亦是一损俱损,可不能让母后不高兴了。
“儿子是想来问问母后,我这入朝中做事,母后这里,可是有眉目了?”
本来以为方才被儿子撞破了这种事,总是要存有一丝羞愧的,再怎么回绝,也总是要有所婉转的,但皇后一听齐王的来意,那是一点含糊都没有,一口回绝:“我们相助晋王,自有我们的福享,延政你,莫不是糊涂了?”
怎么会是糊涂?明明自己才是这女人的儿子,怎的这女人倒是一心向着那晋王,经了今日这一事,齐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眼角有些红,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他咬着牙道:“你与那王延均,可有鱼水之欢过?”
皇后年约四十,可是刚刚逢春含露,这形容便还如少女一般,那脸庞轻轻漾漾地还带着笑:“我倒是想,可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莫要再说了。”齐王还年少,他所学的东西里也没有教他去不动声色的,那厌恶的表情几乎是立时就浮现到了脸上:“你是最放荡倾城,可我,但能不做你的儿子,又作何要受这种气,那大位,晋王能坐得,我又为何不能?”
“首尾两边,母后,我喊您这一声,您自选吧。”齐王掀了下摆,为这母子之情作了最后一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没更是因为我去打游戏了,然后有个好点子就去码了个短篇,所以……反正无所谓的吧,嘛,好歹没错过今天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皇后正是要手摸发冠上的珠翠,听得齐王这一眼,她还是颇有些讶异的:“我记得从前与你说过,你也无甚的不满,怎的这回发起脾气来。”
齐王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俱都说出么?自是不能的,也便编了个谎:“儿子大了,以后若是就藩,那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母后您不是晋王的亲生母亲,我与他也不是一胞所生,我看父皇的那些兄弟,也便是我的那些叔伯,今日在世的可还有几个?先不说当初夺嫡,便是后面的那几个,还不是被父皇用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如今坟上蒿草,就是祖庙祠堂,又何处能去寻他们的名姓?”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晋王也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皇后还有些犹豫。
齐王感觉有戏,立即趁热打铁:“趁着父皇还健在,我若是能在朝中有些实力,便是以后惹怒了晋王,也能以为支柱,总好过二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