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去时, 严文良有了反应。
“这些人怕是要将陆将军扔到乱葬岗上, 我去想法子悄悄运回来,至于刑部牢里的事, 我就不方便插手了。”
梁佑宣闻言侧头看向严文良,开口诧异道:“以前你可没少插手, 今儿怎么了, 你突然正经起来倒还真不适应。”
“我只是觉得世态炎凉罢了, 这么个死法还不如战死沙场呢!目睹这一切,我着实笑不出来, 但愿你我没有这一遭吧!”严文良瞧着城门的方向, 第一次展现出满目悲凉。
梁佑宣闻言良久不语,站了一会便默默地转身走了。
严文良转身瞧着下楼的梁佑宣,他们谁都不敢保证这样下去, 下个落脑袋的会不会是自己。
梁佑宣出了放哨楼,便直奔刑部大牢, 刚进去, 便见岩松脸上挂了彩。
“谁干的?”梁佑宣愣了片刻, 问道。
岩松闻言,嘴动了动道:“大人,何苦呢,费力还不讨好。”
梁佑宣闻言往牢里瞧了眼,许是料到了什么, 叹了口气道:“别在这候着了,回府上药去吧。”
岩松听见上药二字便急道:“大人才该回去上药呢,这要伤出个好歹来,小的回去都没办法交待。”
梁佑宣闻言右手轻轻握了握,疼痛感立刻传来,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回府。
“我还有事呢,你先回去吧。”梁佑宣说着便往里迈了一步。
岩松见状,连忙上前拦着道:“这哪儿行,大人,那陆家两位小公子个个脾气冲着呢,小姐们也厉害,我若回去了,谁保护大人?”岩松半低着头,提起陆家倒有些不满的神情。
“行了,快回去吧,里面有衙役呢!”梁佑宣说罢便往里走。
岩松哪里放心,转身也跟了进去。
“大人,您来了!”牢头瞧见梁佑安,连忙上前,低声道:“刚刚尚书大人来了,寻不到您,发了好一通脾气走了,说您,不该给刑部找麻烦,还说,还说让您去刑部找他。”
“知道了。”梁佑宣早料到上司会责难,叹了口气便往看押陆家的牢房去。
“狗官!”陆家大公子瞧见梁佑宣,愤怒地站起来,冲到木柱牢门前喊道。
“闭嘴!”隔壁牢房里传来陆太君怒斥之音,如今儿子没了,孙子又这般是非不分,她焉能不怒,焉能不悲。
“老太君!”陆家大公子闻言,只觉得心下委屈。
梁佑宣对陆家大公子的怨气视而不见,走近作揖后抬头看向陆老太君道:“老太君,晚辈安排了几床被褥,少时送来,这几日就委屈您下榻牢房了。”
“哼,狗官,少假惺惺的。”陆府二小姐满目含恨。
“若不是我们大人,你现在早人头落地了。”岩松不服气,哼了一句。
“岩松!”梁佑宣斥了一句。
“哼,狗官身边的狗也跟着乱吠。”陆府二小姐心中十分愤怒,她爹一生为国,竟然被人乱扣罪名,最可恶的是现在人都落井下石,跟班也敢乱吼人。
“静茗!”陆老太君回头怒视孙女,见孙女消停了,便回头看向梁佑宣道:“老身家教无方,让梁大人看笑话了。”陆老太君说罢让儿媳搀扶自己,对着梁佑宣福了一大礼。
“老太君礼重了,快快请起,晚辈实在当不起。”梁佑宣一惊,连忙上前,只是牢门将她给挡住了。
“梁大人,自然当得此礼。”陆老太君说罢,直起身来,“此处人多嘴杂,不便多言,然一切老身心中有数。不教予孙儿知晓,实在怕他们年少多言,给大人再添麻烦,还望大人能谅则他们。”
“老太君严重了,晚辈知晓这丧父之痛,不怪,不怪。”梁佑宣隔着牢门,心里却十分悲凉,老太君如今已白发苍苍,想当年眼前这位老者浴血奋战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啊,帝王术,当真寒彻人心。
“哼,狗官。”陆二小姐轻声嘀咕一句便背过身去。
岩松闻言还欲争辩,被梁佑宣给拦下,刚要开口训斥,便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跑步声。
“大人!!!”身穿刑部令史服的男子匆匆跑进牢房,喘气道:“咱们的人从徐昌那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徐昌不让你们提人?”梁佑宣神色紧张。
“不是,只是有十来位大人,我们到时已经没了气息。”令史说罢瞧了眼梁佑宣,“其余的大人也都伤痕累累的,甚至有几位已经没了胳膊。”
“什么?”梁佑宣料不到徐昌竟敢如此猖狂,刑罚竟比刑部都恐怖。
“徐昌安敢如此!!!”梁佑宣只以为保住了那些官员,料不到徐昌竟敢在刑部提人前动手,“岩松,你去调一队人来,严格把手刑部大牢,任何人不准探视,另外牢里的饭食必须样样检查。”
“是,大人!”岩松跟随梁佑宣多年,自然知道厉害,闻言领命转身就走。
少时,刑部的衙役便搀着从徐昌那里提出来的大人进了大牢,关了整整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