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潇乍见老情人,哪里肯走,扭扭捏捏半晌,也是那老怪武功高强,生拖硬拽,手脚并施,拉到门口时,宁雨凡只在那里蹦蹦跳跳,恨不得贴到云晨潇身上。云晨潇巴巴瞅她一眼,小声道:“小丫头,咱们后会有期了!我……”
一句话未完,老怪已是拖着她没了踪影。宁雨凡“呜呜”大叫,已是急得流出泪来。
知味轩里众人笑过,水心悠整整仪容,向水之涣悄声问道:“阿涣,我刚才怎的昏了过去?莫不是有人施了迷药?可为何你们没事?”
水之涣眨眨眼睛,满腹狐疑的瞅着水心悠,附在她耳边道:“师姐呀,刚才是你自己硬拽着那位老伯不放手,嘴里叫着什么‘云小狗’,后来莫名其妙就晕了过去。你自己都不知道?”
水心悠这一惊非同小可,大惑道:“是我主动上去的?”当下拍拍脑袋瓜子,又向那老神仙刚刚停留的地方看去。人已去了,却留下一面大旗来,好像是老神仙的算命招牌。水心悠疾步上前,抖开一看,正是那副“天上神仙下凡间,算命只需无文钱”的锦旗。
水心悠看罢微微莞尔,刚要放手,却猛地浑身一震,疯也似得盯着旗子看,手中已然将旗子下摆抓得粉碎。
没错,飘逸灵动的骨架,势如走蛇的笔法,再熟悉不过,不是那云小狗的笔迹,却又是谁?水心悠悄悄将那旗子拥在怀中,久久不舍分开。
鹊桥归路
第57章 惊见故人来
且说那老怪将云晨潇夹在腋下,出了知味轩大门,双足一点,御起轻功,乘风而去。云晨潇在那里踢踢打打,又咬又骂,那老怪只一笑而过,混不在意。行了数里,这才将她放下来,含笑拽了拽云晨潇的假胡子道:“丫头,易容术不错啊,跟谁学的?”
这一番闹腾,只将云晨潇热得汗流浃背,当下白了老怪一眼,伸手将脸上胡子颜料尽数一抹,甩到那老怪怀中,找了处干净的小溪先喝了几口溪水,洗了洗脸,将散乱的头发绾起,随意拿根草标簪住,又整整衣装。那老怪只是在她身后四五尺处,大刺刺地席地而坐,拿出腰间酒壶,鼓咚咚猛灌,却并不见行动。
云晨潇是骂也骂够了,打也打累了,梳洗后歇息片刻,终只冷哼一声,死死瞪那老怪一眼,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将手一甩,转身便要回那知味轩去。
老怪见她离去,只是笑道:“丫头,这可是百年陈酿的好酒啊,你不要尝尝就走啦?岂不可惜?”
云晨潇哪里理他,径直而去。老怪讶得一瞪眼,挠头自语道:“咄咄怪事,咄咄怪事,世上竟有不喜美酒之人?”当下轻喝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子,单足在地上一点,脚上便如装了弹簧一般,一跃至云晨潇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眯起眼睛打量她片刻,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是不要美酒要美人啊?也好也好,你请你请,就不知大美人那里意下如何了?嘻嘻……”
云晨潇本就有所犹豫,这下洗了老人装扮,恢复本来面貌,却更没勇气直接这么大摇大摆地去见水心悠,又想起小悠儿刚才发火的样子,更是心中发怵,当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原地打转,又是搓手又是叹息,不一会儿就又是汗湿重衣。这见与不见间,真是难为坏了云晨潇。
老怪见得如此,笑着安慰道:“傻孩子呀傻孩子,老夫是在帮你啊,你这一走,白衣丫头铁定追来。老夫今生阅人无数,决计不会看错的。那水门的丫头性子强,武功高,见识更是没得说。可就是有一件事,她怕得要命,那是她的命门。哎,老夫我可是十年前就看出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吗?”说罢见得那云晨潇一脸鄙夷,双手后背,爱理不理的,老头无奈道:“喂,十年了,你也别光想着水门的小丫头了,你也想想老夫呗。你这一身武艺,可全拜老夫所赐啊,我对你,可真如对亲徒弟一般了呢。”
这老怪不说这话还好,此言一出,更是气得云晨潇勃然大怒道:“你个死老怪,我被你这武功害了一辈子了!这一切坏事,都是因你而起!赶紧废了这身无用的武艺,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那老怪唏嘘道:“傻丫头,我是看你资质不赖,当年才给你输了救命真气呢。你不想想,若你没了这身武功,如何去帮老夫夺那幽冥剑过来?那剑现在在白衣丫头那里,哎,老夫可一直等着你出山呢。嘁,谁知你这丫头,在家里一躲就是十年。怎么,发明东西很好玩吗?缩头乌龟很好玩吗?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啊,对了对了,你那北斗八卦剑阵练得如何啦?来来,老夫让你三招,看你打得赢我不!”说罢将手中酒葫芦远远一抛,扎了个开山请招式,便要与云晨潇切磋武艺。
云晨潇本来心有旁骛,此时却忽想起一件要事来,当下前进一步,驾开老怪招式,探首问道:“老怪,那镜虚铁盒可还在你那里?你开开了吗?里面是什么?嘿嘿,给我瞅瞅呗。”
那老怪只一心比武,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操,你念念不忘的原来是那玩意儿?好吧,等你打赢老夫,老夫自然告诉你!”
云晨潇眉峰一蹙,拍拍衣袍,嗤之以鼻道:“我说老前辈啊,我现在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