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擦得很干净。
光线可以照进来,这让这间屋子看起来比外面那些好多了。
老板娘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床:“东西都在这里了,没人动过。”
“嗯。”赵警官点了点头,“这里你不用管了。”
老板娘提着钥匙串出了门,赵警官对谭佑道:“你收拾一下吧。”
收拾一下,谭佑顿了顿,问:“收拾什么?”
赵警官摸了摸鼻子:“就,看看你们有什么要留的东西。”
“没有。”谭佑果断地摇了摇头。
赵警官很清楚谭佑家里的情况,不然这一桩看起来简单的生病致死的案子,也不会拖到今天。
他摆了下手:“你还是看一下吧,万一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大概觉得也不太对劲,干脆转身出了屋:“你先收拾,我等会。”
房门被半掩上了,谭佑环顾四周,无从下手。
反倒是平时自己屋子都不太自己动手的幸嘉心,突然挽起了袖子,走到一旁拉开了这房间里除了床以外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
然后谭佑看见在衣柜打开的一瞬间,幸嘉心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赶紧快步上去,挡在幸嘉心面前朝柜子里看去:“我来搞吧,你不用管。”
“两个人快点。”幸嘉心很执着。
谭佑扫了一眼柜子,衣柜原本的用途只被使用了一个小角落,剩下的地方都塞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纸箱子,有转盘,有花花绿绿的数据分析图,还有扑克牌和骰子。
谭佑“哐”地一声扣住了衣柜门,转头道:“这里不用管了,没什么。”
“嗯。”幸嘉心不深究,又看向别处,“桌子和床底下。”
床底下有个很旧的行李箱,谭佑对这个行李箱很熟悉,这箱子在她房间的衣柜顶放了挺多年,然后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家里的灾难也彻底地降临了。
谭佑突然觉得今天来这里是完全错误的决定,尽管很多很多年她没有跟谭风磊多说一句话,尽管两天前她彻底地和谭风磊断绝了关系,但这里冷不丁就有东西,能勾起她十分烦躁又厌恶的情绪。
“不用看了。”谭佑果断地转了身,她从兜里掏出两张湿纸巾,一张递给了幸嘉心,“擦擦手。”
幸嘉心从善如流,几乎和她用的完全相同的动作,擦完了手。
赵警官就在门旁边,倚着墙抽烟,见她们出来,燃了没多少的烟一个手抖掉下一截烟灰:“怎么了?”
“收拾完了。”谭佑道。
“嗯?”赵警官在两人手里梭巡一圈,谭佑拿过幸嘉心手里的湿纸巾,朝楼道尽头的垃圾桶走去。
赵警官只能问幸嘉心:“你们这么短时间……”
幸嘉心截断了他的话,道:“赵警官,您还需要去检查一下吧?”
“对。”赵警官点点头,“我是需要去检查一下。”
幸嘉心指了指了门:“您请吧,如果您找到了什么您觉得和谭佑有关的东西,再来讯问谭佑吧。”
赵警官捏着烟的手晃了晃,又飘下一片烟灰:“也行。”
他抬脚进了门:“你们先别走。”
谭佑还是拉着幸嘉心出了这栋建筑,重新回归到温热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中,谭佑长长叹出一口气。
幸嘉心指了指一旁大树下的两个石凳:“我们去那边坐着吧。”
“好。”谭佑带着她走过去,又掏出纸巾擦干净了石凳,才让幸嘉心坐下。
树荫透出斑驳的光影,被风一吹,摇摇晃晃,洒在衣服上,胳膊上。
两人这会却都无暇顾及令人舒适的美景,谭佑在盯着那栋老旧的建筑发呆,幸嘉心便看着她的脸思考。
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半晌,谭佑突然道:“我今天不该来这趟。”
幸嘉心道:“如果你不来,你不会知道自己不该来这趟。”
“也对。”谭佑还是盯着那栋楼,“许多事情没做过,自己也会不清楚。”
“如果你觉得想起了有些事情有些烦,”幸嘉心抬手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那你就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谭佑笑了下,看了眼手机:“早都过了中午饭点了。”
“你没吃午饭嘛。”幸嘉心往她身边凑了凑,“你要想想晚饭也成。”
谭佑正要说话,旧楼里出来了人,正是赵警官。
谭佑一下子站起了身,赵警官转头看见她,对她招了招手。
谭佑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警官把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了她:“遗书。”
谭佑愣了愣,她没有去接那纸,好一会儿,也只是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很抱歉,因为跟案子有关,所以我看过了。”赵警官道,“字迹的真假我现在无法辨认,但从内容来看,是对你有利的。”
这么一说,谭佑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