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失去理智,癫狂而死。
林岽曾经观察过几次,林沅看任壬的眼神完全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也不是对待小孩子的敷衍,更好像是对驸马时温柔又无奈又时不时带点搞怪的意味。林岽畅快的喝着酒,回想起任壬白天做的那首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成王败寇,各得其所,谁也没有错,只是在角逐中获得或失去,相争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所改变也是角度的不同。这样的思考方式他从未想过。战场之上,哪里容得你慈悲为怀顾全大局。
他的新妹妹是个很温柔的人,但真要是利益有损,半步都不会退缩。冷眼观观者,最让人难受的不过就是这样难看的脸,摆在明面上让人无由来的不舒服,而任壬的意思就是,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能让你舒服到哪里去,这种仿佛小孩子般幼稚又宽容又不费力的生气态度,林岽很羡慕,但是完全学不来。
他的小妹妹,会很耐心的听他讲话,傻得天真可爱,看那明明不想骑马却又一个劲倔强不服输的样子,真想一辈子不撒手不要便宜任何疑似妹夫的臭男人。
那天他很难得的喝醉了。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终生大事,也不知道喝醉了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娘炮是个真女人,还是尚书府家的小姐。就算人家对他有意思很久了,每天暗示很多了,他也没在意过。
人们常常对感兴趣的事情聚焦十分的注意力,却往往在不经意间错过太多的重点。
四月十七是林岽的生辰,宫里举办宴会大肆庆祝,林岽再一次逃了席。他妹子在大牢里被关着呢,他有什么心情听那些人的祝福,也没有心情看那些抹了浓妆的小姐。
林岽不知道,尚书夫人带着小姐上金殿要求皇帝给个公道还她女儿的清白,皇帝迫于无奈又找不到他,只好允了下来。原本定在五月初一大婚,都打算瞒着林岽的,谁知还是走漏了消息。林岽同皇帝大吵了一架,表示这婚他不会结,皇帝气的砸了很多东西。
他想走,他喜欢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喜欢上战场,他不喜欢被人拘束在这里什么都不允许又要被人压着头做不喜欢做的事。于是他逃婚了,带走了被囚禁的任壬。
林岽不知奥这个世界上有命运这回事,又不知道作为准女婿他是斗不过岳丈的。他岳丈原本打算他大婚那天起兵谋反,顺便和敌国来个里应外合一锅端,自己落个皇帝当当,至于百姓安定,他准岳丈表示不想考虑。过惯了太平日子,谁还晓得民不聊生是什么?
他逃离了一桩并不愿意的婚约,又撞上了必须要面对的战争。
谁都知道心情不定又话多的理亲王向来是不养废人,什么人擅长什么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安排的明明白白,完全学他那位皇兄,但只学了个全面,却没有领悟到精髓。所谓用人才,不一定是有条有理职责分明物尽其用,而是关键时候一定能派的上用处的天才。理亲王手底下这些人,安排工作都讲究所有人都有事干,没有一个人走得开没有一个人偷懒,相互接应,配合作战,所以到最后要抽出一名将军带信都没人走得开,毕竟战事最大。
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信誓旦旦,称自己布置的战场一定可以大败敌军。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人家呢?难道他要指望文弱的任壬去上战场杀敌?别做梦了,倒个立都嫌头晕,骑马还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呢,能带到信就不错了。
他宫里的亲妹子气的发疯,写了几十封信要把任壬照顾的好好的,不然回宫跟他没完。林岽无奈的笑笑,当事人被一群老将逼着去了西边。不过西边都是他的亲信,没人会刁难他可爱的小妹妹的。接下来半个月,他满头心思全是扑在怎么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一日三餐都吃的不安稳,待攻入羌地的都城,就是饿的没知觉也开心,打了胜仗呗,比三月里喝着小酒都舒服。
可是林岽接到了西部战报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妹妹可真是个天才,都没有怎么动兵,就将人家弄得紧张兮兮,亏羌地花了大代价让那个番国坚守占线,任壬一抽粮一放假消息,番国就坐不住了,不仅如此轻松利落,还比他早胜利了两日,刚想豪情壮志大吼一声,后面就看到了任壬的死讯。
当时脑子嗡嗡作响,完全就空白一片。
正一品亲王大将军当时连马都不会骑了。任壬死是不会死的,都打了胜仗了,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林岽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所有人都问遍了,直到他亲眼看到任壬的坟和留下的衣衫。
一直话多的人沉默了很久,行军回京都没有说话。
五月底回京,在朝堂之上,理亲王头一回和欣德公主及皇帝达成一致,直面最大的罪人王尚书。一片一片罪证,一个通敌卖国,一个栽赃嫁祸,王尚书闭上眼睛引颈受戮的时候,理亲王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他回到贵太妃住的上阳宫,跪下叩了三个头,又去太后的宁寿宫跪下三个响头。然后向皇帝上了最后一书。
圣明十年,圣上有旨,理亲王劫狱带走仁烈公主,虽情有可原但罪无可恕,罚其永戍边境,无召不得回京。
圣明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