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神情忧郁。
三月二十五日,皇帝召见怀仁公主,问起救灾事宜。怀仁公主规规矩矩行参拜礼,朗声道:“回圣上,此次救灾,臣得见天灾之严重,不足以用言辞形容。百姓流离,重伤恶疾,尽失安栖之所,臣心痛难言万一。臣遍观四周,百姓身痛痛在臣心,臣即带领医师救助,不过臣虽尽力,亦有难以挽回之事。幸镇国欣德公主有良策,以近水救近火,得解燃眉之急,又有高人入世,辅助在侧,又享圣上天恩,臣等才能顺利救百姓于水深火热。”说完拜服在地。
皇帝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挥毫狂写的史官,挥挥手,史官停笔告退。
“好了,起来好好说话吧。”
“是,圣上。”任壬松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史官不在,顿时轻松不少。
“……也别在这儿干站着了,母后想见见你,快去吧。”
“是,臣告退。”
皇帝看着任壬退出大殿,端起桌上的龙井润润嗓子。这孩子,之前看着那么老实,没想到也是个会打官腔的,瞧这一套一套,就跟背好了似的。又喝一口茶,心下突然一转,手拍桌子,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任壬捏着手里的帖子。昨个儿理亲王约她出去赛马,就是现在,结果又被叫到宫中来陪太后,也不知道这要陪多久,就遣了人去回禀原因,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刚踏进宁寿宫,就见刚封了镇国的欣德公主和堂堂大将军理亲王在院子里又打起来了。只见一旁太后淡定的招呼着:“怀仁,过来这边坐。许久不见着,你可有没有想哀家想爹娘啊?”
任壬一愣,很久不见爹娘,竟然一点也没有想他们,不过任壬在宫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反应也算是练出来了,立马把羞愧之心压下去,换了一张腼腆脸,张口道:“怀仁都想,尤其想母后的荷叶酥和娘亲的桂花糕。”
太后一张脸笑出了花,任壬只感到身后有四道目光射在背上。
“瞧瞧,那是哪个?还认得不?”太后指着一个方向,神情祥和。
任壬顺着太后手指的方向看去,裴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一品诰命的衣服,出现在宫门口,看到任壬时,眼眶红了一圈。
“你母亲想你啊,托你在朝为官的大伯父上了不知道多少张书,就要见你一面。哀家寻思着你立了功,就封了一个诰命夫人,以后你们想见就能见了。”太后也是微微红了眼眶。
“儿臣……任壬多谢太后娘娘赏赐。”任壬垂着头。不过十几日不见,木异的事情,让老人家的白头发又多了一些。想必只有成人之美,才能排遣一些失望难过吧。
不过母女两间实在无话可说。除了三伯父又带回一个小妾,四弟弟进了枢文书院,父亲白得了个小官,其他的任壬也不放在心上。邀裴氏进公主府看了一圈后,便安排人将她送回到父亲的官邸了。
临行前,裴氏支支吾吾:“女儿啊,你现如今当了一品公主,朝堂上的事情能管一些,为娘的娘家人想求一官做做,求了娘多日,你看这……”
任壬想了想说:“这好办,我写封信给他,让他去枢文书院考个官职,能不能进全在他自己了。不过,母亲,这种事情不要再往身上揽,好好的当一品诰命,在家里帮帮父亲就行,官场的水不是那么好浑水摸鱼的。”
送走裴氏,一抬头,林岽在屋顶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王爷真是好兴致。”怀仁公主皮笑肉不笑。
林岽眯眯眼睛:“你给我的感觉,我们是不是见过?”
“见过,”任壬神色严肃,双手握在一起,“有一次下乡我喂猪圈的时候。”
腾地一声,怀仁公主被理亲王施展轻功带走了。
赛马
“你敢说本王是猪?”林岽双手抱在胸前,蹲下来看被迫倒立的任壬。
任壬挣扎道:“不是,王爷你听我说,我在乡下喂猪的时候,真见过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人,我真的不是骂你。”
“还骗我,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什么时候出过府门?还乡下,骂我不要拐弯抹角的,我听得懂。”
任壬双手支撑不住,只好把脚靠在一边的树上:“你爱信不信喽,任四老爷不受老太太宠爱,从小被寄养在别家,直到娶妻生子才回任府有一席之地,在乡下那种野地方,干不好活就只能被别人欺辱。他混的都不怎么样,你觉得他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林岽呆住眨眨眼睛:“那……你怎么不早说。”又赶紧把任壬放下来。
任壬站稳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星光,扶着树站直缓了缓,嘴角嘲讽似的勾勾。不过过了几年小姐的生活,就如此不堪一击了吗?任壬你还真的是退步了。
想当年,几十里山路,是怎么一个人一来一回,水米不进,一味和自己和天地赌气,赌这么做会不会换来好的生活。任壬挥挥手,不想去想,想到了就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
“我约了几位朋友来赛马,估计都等急了,走,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林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