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着去啊?你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公主。”
任壬扶着额头,迷迷糊糊双眼无神:“……我是来……凑数的。”
程贤看着另一辆马车里精神抖擞的欣德,深以为然地点头。
接近西南的时候,欣德便派了一个武将小队去前方探路,腰上皆挂着欣德公主的令牌。目的之一,这次物资后行,当地人都不知道公主来的消息,派出令牌人马以传递消息,目的之二,西南震后惨状现在还不知,侍卫先行能一睹真相。
任壬在马车上睡足精神振奋,瞧见不远处有一农庄,心下便打算上前探听消息。刚下车,欣德便叫住了她。任壬说明意图,欣德摇头,派了两个侍卫进去打听。眼见侍卫进了农庄,欣德道:“什么时候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现下这个时候最容易生乱,让有武功的人去总万无一失。”
不多时,两位侍卫回来回禀。说农户里面只有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位昏睡不醒的姑娘,那位姑娘身着道袍,听说是大震之时因为救人被石头砸了脑袋。公主听说,示意任壬一同前去看望。农庄规模不大,鸡鸭农田稻香村舍,那一对老夫妻出门迎接,程贤刚想告知身份,被任壬拦下了。欣德公主同任壬皆是布衣打扮,朴素而行,不能贸然暴露身份。
“两位远道而来,只有淡饭白水,不要嫌弃。”老头乐呵呵的递上一壶清水,看样子洗过很多遍。欣德使了个眼色给任壬,便同老妇进了里屋。
任壬微微抿了下,“多谢老伯,我们是路过这里去探望亲戚的,听说这里刚刚有过大震,不知道情况如何,还能不能过得去啊。”
老伯听闻,眉头微皱:“这次大震尤其厉害,从这里往前有一座桥摇摇欲坠,接连几十幢房屋倒塌,只有一些地方立着,且这次倒塌砸死人数之多,官府也统计不过来,损失严重至极,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头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天灾啊。”
任壬垂下目光,看来这次必须是抽出大量人数钱财,还要为灾民找地方住下来,再想办法重新建立起房子。又与老伯聊了一会,问了下大致情况。
不多时,欣德出来了。只是眼神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
任壬盯着她手上的玉佩,觉得眼熟。恍然想起太后手边经常佩戴的玉佩。
那正是另一半。
救灾
废墟、荒芜、杂乱、一无所有,这些是任壬一路走到灾区,脑子里回旋不停的词语。抬眼望向前方,楼阁倒塌,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荒无人烟,只有几个身手好的壮士在不停的掀起残余的石头木梁查看,希望看到可以生还的人。
欣德公主摸着一根已经折断的柱子,喃喃自语道:“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中心地带,就已经遭受如此惨重,不知道前面又会是什么人间地狱呢。”
身后那位道姑早就醒来,见到欣德时见其气度不凡,料想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希望能与欣德同行。
原来这位道姑姓木名异,刚出生被父母抛弃,一位道长收她为徒将她带回道观,住在一处仙云缭绕的山林。道家一向信奉乱世出山太平修炼的原则,这次天灾亦不例外,只是每逢灾祸出山,师傅总是留下她看家,带领一众子弟下山救人。四天前夜里,她正好好打着坐,忽然听的山林间有人呼救便出道观查看,循着声音误打误撞,不知不觉就下了山林。
刚出山,便感觉到地动山摇,时已半夜,山下一些百姓酣然入梦怎知梦中大祸临头,她便急忙闯进去叫醒所有人。正在她想带领百姓去别处空地避乱时,一块石头滚下来正砸着她,晕了过去。她贸然离山,不知如何返回,便想同欣德一起去找师傅。
任壬看她从未出山,不谙世事什么都很新奇,活泼好动问这问那,又一路上救治扶人比随行太医都厉害,心下佩服生出些亲近之意。
众人正发着呆,只见前方有几抹黑影迅疾而来,欣德公主一改愁容,神情肃穆。
“回禀公主,属下将周围全部勘察了一番,发现灾情最严重的是毗邻昌炎的几个小镇,昌炎只倒塌了很少的房屋,几乎无人伤亡,走近一看才知道有高人护佑,除此之外,昌炎附近一圈所有地带全部损失惨重,几无一人生还的可能。”为首的语气淡然,神情诚恳。
木异听如此说,便问:“那我们从这儿去昌炎,路上可方便?”
黑衣似是诧异。欣德公主淡淡道:“这也是本宫想问的。”
“此行去昌炎,有一桥摇摇欲坠,有一处山石堆积,都不利于行,”黑衣一顿,“只是属下回来时,已经有人在恢复这两处了。前方灾情严重,公主金贵之身,请公主三思。”
“天灾面前,众人平等,无须多言,带路。”
刚刚爬上一块石头,任壬累的以手捶腰喘息不止,坐在石头上就不想动了。程贤抹着汗,奇道:“这不过三月天气,我竟然出了这么多汗,哎,公主在写什么?”
任壬看过去,欣德公主神情严肃,一身素衣,正趴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写东西。见任壬一主一仆好奇的眼神,欣德说:“后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