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碰碰运气了。
打定主意,继续念叨。
“五加皮,味辛,温。主心腹疝,气腹痛……”
考核
晨光熹微,头发束起穿着小厮衣服的任壬从任府洁白的后墙一跃而下,顺脚留下几个黑脚印。嘴里含了块梅子蜜糖,怀里揣着几块刚刚从厨房娘亲眼皮子底下偷来的桂花糕,还有偷偷攒下的银子,头发上沾了些零星的细小桂花,不过任壬并不在意,抬首挺胸向前迈去,同时悄悄摸了下脸上的小厮妆。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看那些唱戏的话本子里的女扮男装,要万无一失怎么着也得仿个真男人。
任壬房间里,于小厮穿着小姐服侍,安安静静的垂首看书。不过要是前来送糖的裴氏上前细心打探一番,就会发现一张男不男女不女眼睛里充满惊慌失措紧张不安夫人来了我要完了等等各种各样的感情。旁边的白叶见怪不怪,气息沉稳地顺利打发走裴氏后,招呼紧张的快要哆嗦的飞起来的于小厮干掉了裴氏难得善心的两盘小点心。
宫城门口,果然尚未开门。
任壬解决掉怀里揣着的桂花糕,略有些口渴,眼风一招望见开了一半门的茶馆,伸手摸出小荷包,大步流星。
“老板,大清早儿的,刚开门不是?给我上碗茶,喝了好去给我主子办事。”任壬抬手招呼掌柜的和小二,豪气一坐,顺手按在桌子上一小角银子。
“好嘞,马上就来,客官稍等。”小二从善如流,摸了银子往后走。
掌柜眯眯眼睛,“这位小哥瞧着有点面生,新来的?”
“可不是,平时都在府里伺候人,难得出来见见世面。听说这次宫里放人,我家主子叫我来瞧瞧呢。”
掌柜一听,摸摸胡子,“放人?宫里招宫女倒是有,放人……这我可没听说,你家主子从哪里得的小道消息,别是叫小哥白跑一趟。”
“嘿,谁知道呢,是真是假,总得看明白了才知道。”任壬拿着茶杯,慢里斯条粗里粗气来这么一句。
太阳渐渐往上升。任壬心里揣着事,一盏茶愣是喝了一个时辰。
茶馆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任壬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到宫门口放了几张桌子,门跟前有几个太监服饰的人在说话。
任壬理理衣服,正想上前问话探探口风,就见旁边一位简衣素服的姑娘开口了。
“各位公公贵人,请问这里是女官的报名处吗?”
其中一位红袍笑道:“是,这位姑娘我瞧着不错,识字吗?”
“读过几本书,略略认识几个字。”
“好”,身边一绿衣太监递上一个花名册,“先在这里写明姓名年龄,后日巳时再来这里进行考核。”
任壬看了一会,凑上去,“这位公公,我是替我家小姐来的,不知道可不可以代替我家小姐留个名字?”
那绿衣公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点头。
刚下笔写了个“任”,便听头上有人说道,“可是任家小姐?”
任壬点头。
“回去传报一声,今日下午有宫中女官亲自考核,未时三刻开始,请你家小姐早些来。”
任壬有些发懵。
这个……好像每个人时间不一样?难道平民和官家需要分开?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该怎么和爹娘交代。
任家在京城里算不上权贵,任老太爷在世时官至四品,后来是大伯父继承这个位子,在一众大臣里不上不下,没有一品的威风,也不会比五品六品差。任府的小姐,虽平日里不加管束,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明令。这……要是从实坦白,深闺之人怎么晓得女官考核这件事?偷听说话?小厮告诉她的?于小厮平日里也不出门,难道她是掐指一算大显神通?就算是偷听讲话也会挨一顿训的……这样的脾气性格,外公的小女儿哪里像小门小户了。
白叶盯着任壬看了有一刻钟,双眼发直食不下咽默默无声简直头上像是刻了我有心事四个大字。任壬拣了一块生姜,停在嘴边,瞪了好一会桌子,生姜入嘴……
突然拍案而起,只见任壬两眼放光,呸呸吐掉生姜,径直走到对门裴氏的房间,“啪”,听到四夫人房间里某物以最清脆的声音碎了。顿时惊叫嚎哭声铺天盖地直冲面门,任壬对着地上碎片表达了一下悲伤愧疚的心情,就直接迅速遁回房门。
未时整,任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任三小姐打碎了四夫人的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门面壁思过,白叶劝了也不听,裴氏眼巴巴望着碎了一地的渣子,隔一会看看任壬房间,面色复杂眼神纠结,过了许久道,“许妈妈您别哭了,那碗是珍贵,可身子要紧,打碎了就打碎了,您的心意我明白,托我办事您就安心。”
许妈妈泪眼朦胧看着一个茶碗披着珍贵外皮躺在地上,听到裴氏如此说,赶忙擦擦眼睛,“哎,夫人说的是。”
未时二刻,任壬着小姐衣裙头戴斗笠同于小厮站在宫门口。白叶焦急的在任壬房间里左转右转,扶着一枕头,大声劝说小姐不要太过自责无心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