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说话,农民企业家千千万,底层草根几个亿,人家不背黑锅!”
李晓蔓补刀:“殷老板不是乡下人,1936年出生于原东琯县,在县城长大、工作、成家,1968年下放农村,1973年回城,1979年因投机倒把被开除工作,自此下海【注】。”
乔若茜接腔:“给你们老板递个话,广南商报一直致力于竖立企业的正面形象,但Boss自己乐意写本小黄书发给员工送给客户,造成员工跳槽客户流失,与我们无关。嘿嘿,这本小黄书还能给自家子孙当教材,真是别出心裁。”
李晓蔓接道:“这种书,我们可没脸署名。”
主任筒子被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羞恼之极,又不能不答腔,干笑道:“我会向殷总汇报,其实我们企业缺的是内训教材……”
但贵企业的老大是殷色鬼不是殷女强人!乔若茜没兴趣接教材生意,打断道:“殷总一看就是专心做企业的,不容易。听口音你不像本地的,工作几年了?”
话题转向平和的职场闲侃,十点多的街道也不大拥挤,二十分钟后商务酒店到。
杜慎行约的是去大排档喝夜茶,乔、李穿的衣服不合适,要回房换一身。
等电梯时,乔若茜闲闲施教:“阿蔓,咱们出来混,皮一定要厚,那些下流话左耳进右耳出,逮着机会就使劲呛回去,损人损入骨,叫他们吐血!”
李晓蔓别提多佩服茜姐的嘴皮子,想请教,等电梯的人不少,有些话不便当众讲。
乔若茜看她一对会说话的眼睛眨啊眨的,心中生出纯痛,还是读书的年纪,就要被迫直面种种肮脏事,或许自己不该接这单活让阿蔓采访。话说回来,想吃记者这碗饭,就不能连两个老色鬼都对付不了。干别的工作也一样,哪怕看似安稳的工作,只要出社会,什么乌龟妄八蛋都有可能遇上。漂亮姑娘不仅要能抵抗各种诱惑,还要有本事对付使强的畜牲。为什么老话说“红颜薄命”,有几个人能抗住强大自己十倍百倍的恶棍?
胡思乱想中电梯到,她拉着小助理先人一步抢进电梯。
哗啦啦人进来,超载的提示声响。门边出去一位乘客,超载声不消。位于最外面的某胖女猛地往里一挤,引来斥骂,那胖女人毫不在意地装无事人。同一时间,乔若茜察觉某小贼想用刀片割她的手袋,当即赏了颗图钉,正正扎在他手腕上。
小贼闷哼一声,两眼凶光毕露。众乘客一看,不打嘴仗了,争先恐后往外跑。
李晓蔓两眼倒竖,一脚将小贼踹出去,门外众人迅速闪开,动作真叫默契。
电梯门关,乔若茜一瞧,除了她们,只余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看情形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心生悲哀,多么典型的南方生态,各人自扫门前雪!或许正因如此,社会风气才会败坏到如此地步。旋即又警醒:怎么活回去了,中二心态可要不得,社会如何,愤世嫉俗改变不了,适应才是硬道理。
片刻功夫楼层到,李晓蔓窜出来奔到客房前,动作飞快地开门。
冲进房,第一件事是抓起冷开水咕咚咚,这是她特地凉好的,每次采访什么都不敢喝,可怜早就口干舌燥。
乔若茜心发酸,缓缓道:“想在记者这行干下去吗?”
李晓蔓咳呛连连,这是茜姐头回提这个问题!认可自己了?想大表决心,咳的说不出话,只好猛点头。
乔若茜虎起脸轻拍她的背,鼻孔哼哼:“心理素质严重不合格!记者最重要的素质是处变不惊,不然怎么黑别人?分分钟被别人黑了。都说记者是高危职业,其实只要够黑够稳够狠,通常是目标对象危险。做记者最大的好处,是披上了这层皮,一般情况下色鬼没丧失理智就不敢玩强,他们吃不准危险系数多高。”
李晓蔓喜悦又羞惭,乔若茜明贬实褒她不会听不出,但她认识的记者大多能耐不小,还在自学高中课程的她,某方面的信心不是乔若茜几句话就能建立的。
自贬的话她也不愿说,那代表信心不足。想了想,她转而说起和雪妃吵架的事,检讨自己浪费了翻脸的好机会。
乔若茜边听边将录音调到李晓蔓先前提示的最后一段,塞上一只耳机,沉沉道:“把你今晚采访的情况都说说。”
随着小助理的讲述,她火气腾腾烧,大概平日接触的阴暗面太多,她习惯往最坏的方面考虑,这样才能少吃亏。于是,殷媛无可避免地被迁怒了,在她看来,殷媛能不了解她的色鬼老爸?对紧密型合作对象程色鬼也应该很了解,否则不会命企管部主任盯着。而主任中途被殷老板拉走,殷媛也应该预料到,甚至主任直接被殷、程打发走都是可能的。
殷媛那么客气也就问题很大了,她想或许在他们眼里,李晓蔓就算被强了,塞几个钱,她和商报也会帮着摆平。
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下狠手,她向来不爱干费力不讨好的事,觉得找个借口回了这单差事或许是最稳妥的。既然人家乐意找死,怎么能不配合?
这么想着,她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