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
只是终究是时间太赶,这个吻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徐冉竟然感觉……有点遗憾。
她哑着声音说:“我真的要走了。”
她的口红都已经花掉了。
喻星河从包里拿出一叠信来,看着她,不说话。
徐冉的神色微变了变,含笑看着她:“让我帮你带回去?”
“给你看的。”
徐冉有一瞬间的错愕,原来她都知道了啊。
喻星河从一沓信件里抽出四封:“你就看过其中三封,这里是最后一封,你记得要看。”
徐冉温柔的看着她,目光中有些许讶然,但她摇了摇头:“你母亲写给家人的信,我不方便看。”
喻星河抿抿唇,鼓了鼓脸颊:“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吗?”
徐冉将她的头发揽到耳后,声音沉静:“不想。”
喻星河有点不能理解,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临别之前,踮起脚尖,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你以后要是再一个人偷偷伤心,我就咬你。”
徐冉嗤嗤的笑了一声,似乎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喻星河将信塞进了她的手上:“你不看也行,就帮我带回去,放在抽屉里。”
徐冉应了一声,指尖拂了拂她的脸颊:“你先回去吧。我站在这里,看着你走。”
喻星河没想到,被她说了一句话就会这么想哭,深呼吸了几次,才将那种酸意给咽了下去。
女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偶尔还能看到那片粉色的衣角。
徐冉站在原地,到看不见她,才转身。
以前都是她看着她走,以后换她在原地看着她。
手中的信件很轻,但却让人的心沉甸甸的。
但她早已不打算看,更无意追究当年的真相。
如果星河的母亲曾经说过别的话,那自然最好。可若是好友去世之前,始终不希望自己和星河在一起,如果有忧虑、指责、不满,甚至是怨怼,那也都由她一人承担,她认了。
所以不必再看,也无须再看。
一旦做了决定,她从来都不会后悔。
当她对星河说,让我亲亲你的时候,她就知道,不管将来如何,那只是她的罪业因果,是她最甘之如饴的甜蜜负荷。
喻星河从车站里出来,刚坐上出租车,就收到一条新的消息:“今天的吻是草莓味的。”
喻星河忍不住摸着嘴唇,笑了。
她出门前没来得及吃早饭,怕头晕,吃了两颗草莓味的硬糖。是她买给她的糖。
她似乎一直都喜欢给她买糖吃,因为知道她喜欢那份甜味。
有一段时间,喻星河其实是不敢再吃糖的,即使是有些低血糖,也不敢再这么有恃无恐。
可现在,她发现她越来越爱吃糖了,不仅是因为自己喜欢甜味,也是因为想把那甜味分享给她。
徐冉到华城的时候还早,赶去公司,开了早会,有些奔波,却并不觉得疲累。
回到家里,乔言一看她又没能把喻星河给带回来,忍不住了:“你就活该做孤家寡人,怎么还是没能把老婆带回来。”
“妈,她家人现在身体不好,走不开。”
乔言其实也知道,可就是看着女儿一个人在家,忍不住要这么问,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凭实力独守空房,去吧去吧,我看电视。”
徐冉忍不住笑了一声:“小远呢,回来了吗?”
“在家,在三楼。”
上次在法院里出来,因为赶着去见星河,她还没来得及和徐远说话。
大伯一家人现在都住在三楼上。徐海最近难得有假,和妻子出去旅游了,徐远则在家陪着妻子,前一段时间有好多天没回来,快被他亲妈给骂死了。
徐冉上了三楼,叩了叩门:“是我。”
徐远从里面开了门,房间里灯光很暗,他对徐冉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轻声,结果房间里的人已经醒了:“徐远,哪有你这样,拦在门前不让人进去的?”
陆遥清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哪里都不能去,再也不能出去玩了,心里要多闷就有多闷。
徐远不好意思的冲堂姐笑了一下,而后开了门进去。
陆遥清正坐在床上玩乐高玩具,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见徐冉过来,精神才兴奋了一点:“堂姐啊,星河怎么还没回来?”
徐冉在沙发上坐下:“年前应该是回不来了,她昨天还在问我,你最近情况怎么样?”
陆遥清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转头和徐远说:“我饿了,想吃坚果,你下去给我剥点东北松子。”
等徐远走了,陆遥清开始大胆的说实话了:“说真的,一点也不好。变胖了,脚肿了,嗜睡,经常饿。”
她说话的时候还像个小姑娘,声音欢快,带着点滚烫的热度。
徐冉被她逗笑了:“那都得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