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玩玩而已,和你上床很有意思——这就能代表,我一定要了解你,爱你,比读心器还要精准地读取你的心思吗?”
吴樱秾抱住了膝盖吓得浑身发抖。血从殷沓沓脸上流下来,还有脖子上,碎玻璃割出了好多条伤痕,都流着血。
“你是怎么定义爱的。你想要人爱你,不就是想要被上吗?你表达爱的唯一方式,不也就是请你上我这句话?那么你认为在你性高.潮时体会到的感觉,就是被爱吗?那只是你的身体能满足我的欲望的证明而已。”
血已经把吴樱秾吓得够呛了,她呆住了,怎么也没法回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发疯的,为什么要把那个玻璃制品摔出去,自己,是在发脾气么。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要求。你觉得自己值得被爱吗?你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荡.妇而已,你还希望我在倾听了你的悲伤往事之后,不停地陪你唏嘘,不停地陪你舔伤口,以变态的热情与你一起回味那被伤害的痛的刺激,然后给这披上一层假惺惺的名为温柔的外皮,天天安慰你吗?我是不是应该在你面前把李言骂得猪狗不如,发誓要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人皮鼓送到西藏去请每个骑行爱好者都来参观?……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吴樱秾吓得结结巴巴地跑出了她家。她捂着耳朵,光着脚跑了。血像是流过她的脑子一样,红红的,一条一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悬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指责我,求求你,我爱你,我爱你才会恨你……如果我不爱你,我可以洒脱,去天涯海角,寻找我宿命的爱人,真正的爱人,我在祈求幸福,我不停地寻找,不磨灭的信心,去寻找爱情……但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幻想,真正的矛盾不在于你的态度,而在于,我爱你……
“殷沓沓,我那么爱你,这就是问题。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你什么都有,有钱,也有我梦想的但是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一切,名誉,上流的思维模式和审美。我能给你什么,我的爱,什么都不能给你,这就是问题。我,肮脏的,云泥之别,我在泥潭里,仰望着你,像是一头猪。而你!漂亮的你!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像我这样强烈的人,在想些什么……你不过是拥有着美丽人生的花而已,花啊,花……多么美丽的,高高在上的花,悬崖边的,云端上的,开放的紫罗兰……”
下起了暴雨,吴樱秾在雨里奔走着,踩着夏季新雨制造出来的微热的泥坑。雨水拍打着她的身体,不穿衣服的感觉很畅快。她对着天空,对着雷电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说出口的话,你明白吗?……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我不敢对你恶语相向,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我不能指责……”
温热的空气里吴樱秾肆意地对着天空喊。无法对着她述说,就对着天畅快地喊吧。
“我~恨~你!”
“我恨你,殷沓沓,你这个女人!……我爱你,我却不明白怎么样可以爱你,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资格,什么样的身份……是我,我也不会将一文不名的垃圾一样的城市废人引进自己的家里,如果我有钱,买得起大房子,我绝不会将这种垃圾放在我自己的房子里……谢谢你,谢谢你,但是我依旧不能不恨你。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因为真实的你,否定了我的幻想,否定了我可能拥有的爱情……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你……除了你,我已经不能想象任何人,也不能再爱人任何人了!……即使,只是幻想!”
因为你,一切变成了真实的,爱情,触手可及,却也汹涌地增加了切切实实的痛苦。因为,你是真实的。
“我无法要求你什么……我真的没办法要求你做到什么,我是那么潦倒,那么不堪,自己也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我不要通感网络,我怕听见这个词,我是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它是我残废了双腿的人想跳的舞蹈,是我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想要的自由,是我永永远远也无法再去实现的梦想……求求你,就不要提它,求求你,求求你……殷沓沓!”
像是对着天空怨恨一样,吴樱秾闭上眼睛对着夜幕大叫。
“我,恨,你!”
天空降下了红色的雨水,像是血液一样。耳边变换着各种声音,吴樱秾咧嘴傻笑着。空气破损的镜像里她像是被割掉了嘴唇一样,笑的时候露出了牙齿和牙床,鲜红的口腔。腐烂的回忆像是果冻一样纷纷掉了下来。一无所有的世界,充满了悸动的心跳的味道,渐渐放大,砰咚,砰咚,砰咚。那在被剥夺一切之前,曾经所有的东西……连骨架都没有留下,内脏随时光风化,变成了干尸。就在那里吴樱秾面对自己的过去笑着,嘲笑着那丑陋的自己,露出了身体内侧色彩绚烂的腹腔,那里,已经全部烂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重复着呻吟这句话,白雪像是头皮屑一样挡住了视线。尸臭味夹在雨中裹挟袭来,浓烈的味道像是一道晚餐的开胃菜。分明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被割掉的身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