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父皇派人前来核实,是雅姨连夜出宫偷了个男婴回来,才涉险过关,否则我出生三日就要命归黄泉,还有一次,当时正得宠的惠妃,千方百计要加害于我,被雅姨窥探到,便来一招偷龙转凤,那有毒的药汤被惠妃的皇子误饮,结果一命呜呼,既保住了我的命,也为母后扫清了一个大障碍,那惠妃先失了圣宠,后受不了丧子打击,最后吞金自尽。”
这样的事在后宫里多不胜数,宣瑾听多了也见多了,想来夏炽陌要保住她生死攸关的大秘密,难免要牺牲一些人,像惠妃这样的是咎由自取,有没有无辜的人牵连在内,也只有她们娘儿俩知了。
“雅姨对母后忠心耿耿,母后自然也待她不同,却没想到在我六岁那年发生一件事,改变了一切。”
宣瑾算了下时间,正是水轻灵出生的时候。
“有一阵子,母后发现雅姨举止异常,总是不见人影,心中便生了疑,要知道雅姨知道我们母女所有的秘密,她若背叛母后,就等于将我母女二人逼上死路,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刚刚继位不久根基未稳的皇兄,母后便留了个心眼,把雅姨逮个正着,你猜怎么着?”
宣瑾顺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雅姨她怀孕了!”夏炽陌加重了语气,“后宫的规矩你比我熟,宫女怀孕,不管孩子是谁的,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哪怕是怀得龙胎也不行,没有侍寝的记录,便是野种。”
宣瑾自然清楚,问:“那孩子是谁的?”也就是水轻灵的生父是谁。
“当时母后也如此问雅姨,雅姨却打死都不肯透露,雅姨十来岁就跟着母后,又跟母后经历了那么多事,母后真的很疼爱她,就说只要雅姨把那个男人供出来杀了,再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母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雅姨也固执,宁死不说。”
宣瑾沉吟道:“看来这个男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雅姨深爱着他,要么他不是一般人。
”
夏炽陌赞许道:“瑾儿就是心思聪慧,被你猜中一样,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宣瑾也是按常理推,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夏炽陌脸上有了怒色,咬牙切齿道:“雅姨是被一个禽兽糟蹋了,而这个禽兽就是我皇兄。”
宣瑾“啊”的一声轻呼,一直坐在床边抚摸枕头的白发妇人,手也停顿了一下,跟着又继续抚摸。
“你的意思是水轻灵她……”宣瑾以为顶多是个皇亲贵胃,却没想到水轻灵竟是先帝的血脉,也就是说水轻灵根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是不是难以置信,我母后起初也不相信,待我明白事理后,母后将这件事告诉我,我也不能接受,皇兄再混账,也不能如此糊涂,雅姨可是母后最信任的人,皇兄竟然染指了她,而且就在我父皇病危的那日夜里,皇兄乘着混乱□了她,当时母后为了保住皇兄的皇位,几乎费尽心血,而他却背着母后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说我皇兄他该不该死?”夏炽陌之所以对自己的兄长没有半分情意,这是很大的原因。
宣瑾想到的是,她竟然跟这样人夫妻十年,心里顿时一阵恶心。
“当然那会儿任由母后威逼利诱,雅姨都没有将这些讲出来,直到母后端了一碗打胎药放在雅姨跟前,逼着她喝下去时,雅姨无法才说出事实,雅姨说孩子是无辜的,她要把孩子生出来,母后也不忍心杀死自己的亲孙女,就为雅姨编造了另一个故事,说她跟侍卫通奸,我皇兄心怀鬼胎,自然不敢多说,就找了个替死鬼杀了,念在雅姨服侍母后一场,罚她母女二人终身为奴,整件事就这样,所以,以后再不要看不起轻灵,她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些年为了我跟母后受尽委屈,我为轻灵做再多,也补偿不了她这些年所失去的。”
“这些轻灵她知道吗?”宣瑾问。
夏炽陌道:“她不知道,让她知道这些没什么意义,她跟了我这些年,我俩情同姐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怨恨上我跟母后,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她失去的东西慢慢偿还给她。”
宣瑾这下是完全清楚了,枉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却原来还有很多秘密不知道,如若夏炽陌不讲,她如何知道夏炽陌是女儿身,又如何知道水轻灵是沧海遗珠?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如此,为何你母后还想让你纳水轻灵为妃,你们可是姑侄关系,再亲不过了。”
夏
炽陌笑:“这不过是母后的权宜之计罢了,一来母后见我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想让我转移视线,二来我早到了婚嫁年纪,娶了轻灵,既可以避人耳目,又不会真出事,岂不一举两得?”
宣瑾不能理解,但是也反驳不了,实在是夏炽陌的情况太过复杂了,抬头又看了一眼白发妇人,心中一动,想起夏炽陌似乎遗漏了什么,问:“那雅姨又是怎么疯的?”
夏炽陌沉吟半响才道:“她没疯。”
☆、第九十七章
从宣瑾与夏炽陌进门,白发妇人就未发一语,只不停地拍打着怀中枕头,如同抱着婴孩,哪怕夏炽陌说出“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