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此时才彻彻悟悟轩辕容的那句‘你斗不过他’。
这位王爷为夺皇位密谋二十年,城府已非常人能度,月无忧虽然行事作风随心,但她不阴险,也没有这么深的城府,两人相斗,月无忧无疑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
月无忧此时才觉得怕了,觉得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
这终究是中原的事,是上一辈的事,与她毫无干系。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之争害了旁人。
月无忧一番思虑,她身旁的孙夏注意到她的神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主位上坐着的轩辕德,摇头叹息一声:“轩辕庄主身体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要二公子来当家,也不知道二公子是去做什么了。”
“轩辕庄主是怎么了,看他咳个不停,”月无忧回过神,随口问句。
“轩辕庄主这是旧疾,十几年啦。”
十几年?月无忧蹙眉,猛地联想起了那日夜里轩辕容说过的话。
轩辕容说他年纪尚小的时候,王爷来逍遥山庄杀了许多人,逼得轩辕德归顺他。
“对了,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月无忧难得有兴趣和孙夏攀谈,孙夏当即热情问她:“什么问题?”
“轩辕容既是二公子,那他之上应该有个姐姐或是哥哥才对,怎么偏偏是他来做这个逍遥山庄主事的了?”
“这..”孙夏面色一僵。
月无忧当下有些了然,压低声音问他:“是不是也与十几年前的什么事有关?”
孙夏一愣:“你这不是知道?”
“知道的不太清楚,”月无忧心虚咬咬唇,飞他一眼:“让你讲你就讲讲。”
孙夏顾虑的左右看了一眼,倾身凑近月无忧,与她耳语道:“你说的不错,轩辕二公子是有个姐姐的,可十几年前逍遥山庄遭人寻仇,他那位姐姐就...”
月无忧当下就懂了。
什么寻仇,分明是那王爷为了逼轩辕德归顺,杀了轩辕容的姐姐,怪不得由轩辕二公子主家。
“那轩辕庄主这病..”月无忧挑眉看他。
“自然也是被仇家所伤,轩辕庄主受了重伤后就退隐江湖,不大过问江湖事了。”
“原来如此,”月无忧意味不明一笑。
旁人以为如此,她却十分明白。
轩辕德这伤看着严重,可他若真是个废人,也不会带人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月无忧微一沉吟,与阮桃耳语几句,阮桃当即便起身离去。
“她去哪?”孙夏奇怪道:“不看下去了?”
“我们要走了,”月无忧摇头:“这场好戏看不下去了。”
孙夏莫名其妙,但很快便被高台上武者的打斗吸引了视线。
又坐一阵,台上站着位武林中颇有威名的高手,这位高手谦逊的向左右一拱手:“还有哪位英雄要上来讨教?”
四周一时无声,面面相觑,看来此人就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得胜者了,而就在此时,坐在轩辕德座下的那位王爷撩衫站了起来,向高台上走去,众人哗然,孙夏也与身旁的武林人交头接耳,可谁也不认得这个人。
月无忧死死盯住这个人,在这个人走上高台与那高手比起武无暇分身的时候猛地起身就走,孙夏见了连忙唤她一声:“月姑娘,你这就走啦?”他晓得过了这次大概是月无忧再见不到了,一时觉得可惜。
月无忧走得头也不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可她未走几步,一个人从高台上摔下来坠到她面前,干呕几声吐出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正是刚刚那位高手,旁边弟子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月无忧猛地抬头看去,那高台上的王爷也在看着她。
“这位小友,”那位王爷气定神闲的抖抖衣袖,背手看着月无忧,居高临下的道:“急着走做什么,何不上来比试比试?”
众人视线都看向月无忧,月无忧心知自己是走不了了。
可若上台去,她也是和刚刚那人一个下场。
月无忧愤恨的盯着高台上的王爷,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这人曾不放过她娘亲,如今也不放过她。
就在此时,一个本来在人群后的人挤进人群,向着台上的王爷扬声道:“我来和你比试!”
月无忧一怔,扭头看去,那提剑的人不正是再无音讯的木兰!
月无忧还以为木兰已遭不测,万万没想到会和木兰在此时相逢啊!
木兰武功平平,算不上大乘,台上的王爷扫她一眼,也是不屑:“哦,你?”
木兰身后有好几人劝她,但木兰不为所动,也不看月无忧,只是瞪着比武台上的王爷。
那王爷讥诮的笑了一声,轻轻一点头算是应承,木兰不由分说挣开拦她的几人,飞身跳上比武台,也不废话,拔剑就向他直取面门刺去,那王爷站立不动,看也不看只等她来,待剑尖将要刺到面门,突然抬手一拦,竟准确的将木兰的剑锋捏在了两指之间!
好功夫!众人皆是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