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自己对月无忧的念想,缠人的很。
来了中原这么久,只要可以,绿蝶便是与月无忧一个床睡的,阮桃迁就她,不与她计较,绿蝶心中记着好,自然每次喊阮桃那声姐姐都是甜甜的。
能让绿蝶这样放下架子的人不多,阮桃也颇为受用。
是以迷香飘进屋子,绿蝶便与月无忧一同察觉了。
当时已夜深,街道都分外宁静,正是熟梦之际,然而梁上有身形娇小的人影毫无声息的掠过,而后来到月无忧住的这间屋,灵巧的从房檐倒挂下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翠绿的竹管,点破了窗纱将竹管伸进去,轻轻一吹,便有股不可见的白雾从竹管里喷出,顷刻散布屋中。
屋内床上绿蝶靠在月无忧的怀里,二人好梦正酣,谁也未察觉这人的动静,反而在嗅入了这股雾气后,绿蝶噤噤鼻子,迷糊的睁开眼,她抬眼一看,月无忧也正闭眼揉着眉心,想来也是被扰醒了。
月无忧这行西域来的,在莫自在庄习惯了清雅的檀香,对异味很敏感,这股雾气应是迷香,虽没什么味道,对月无忧和绿蝶来说却是很好辨别的,绿蝶清梦被扰,心中不痛快,又吸入了点那迷香,整个人昏昏沉沉,心头一股无名火,摸了床尾绸布便跳下了床,外面那使坏的小人察觉屋内动静,大概觉着反正被发现了,索性从外拉开了窗扇,身形一翻蹲坐在了床楹上,一双眼睛幽深的瞧着屋内的二人。
窗一开,屋内雾气就散去不少,被晚风一吹,绿蝶整个人便清醒了,她眼看着这人在她面前翻身,却毫无感觉,怪不得这人在窗前使手脚,她和月无忧谁也未察觉,想来功夫高深。
那人身材娇小,一身颇为利落的墨绿布衫,一根发髻将发盘起,看起来似是个道童模样,月光不甚明亮,看不清什么模样,但看身形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约与绿蝶相差不了几岁,而且毫不怕人,便是被当场发现神色也毫不惊慌,而是将绿蝶和月无忧来回扫了一眼,然后伸出一指在嘴边示意二人噤声,又向月无忧一勾手指。
他是什么人,莫不是那些一直虎视眈眈在附近的大内高手,看萧将军的遗孤萧子若离去,便毫无忌惮想趁机兴风作浪?
只是现在几人都在一起,又何必怕他们?绿蝶眉眼一竖,当下便要甩动她手中的绸布。
绿蝶这绸布非同一般,看着是长长的绸布,绸布的两端分别系着金光闪闪的圆环,看着便知重量不轻,自然不是一般人舞动的起来的,且不说中原人未见过这古怪的兵器大多不知道如何应对,便是在莫自在山庄,她这绸布舞起来能和她对几招的也只有月无忧,是以绿蝶对自己的兵器颇为自信,然而她绸带还未舞动起来,便见那少年歪头看她,突然向她张口,吐出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也不是致命的杀招,这银针是向着绿蝶手中的绸布飞去。
绿蝶的绸布缠得住兵器,也能缠住个大活人令其动弹不得,但却对银针这种细小的物什唯恐不及,可谓一物降一物,绿蝶正待攻势,未成想那少年使出这招,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呲啦’一声,她手里的绸布被银针刺透,而后绸布就裂开个大口子。
绿蝶看着手中破烂的绸布,抓着两边的圆环恨恨跺脚,只恨不得一金环砸死那不长眼的少年,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抬眼再看去的时候,那少年猫似的向后腾空一翻跃了出去。
月无忧和绿蝶二人追至窗前,便见那少年轻盈的奔跑在大道上,似察觉身后视线,还悠哉的停下步子抱臂回头看过来,就在那等着不走了,一双眼睛黑幽幽的望过来,整个人都好似个灵巧无声的猫一般。
这少年毫无杀机,手段并不似要置月无忧于死地的大内高手,反而和打闹似的,只想引月无忧去。
他究竟是什么人?
月无忧自然明白那少年向她勾手指的意思,微思量就要跳窗追去,绿蝶连忙伸手拦住她。
“你要去做什么,去追他?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一向莽撞的绿蝶竟会说别人容易上当,这还真是奇了,果然绿蝶下一句道:“我要一起去。”
月无忧看看绿蝶,又望眼大道上等着的少年,不待开口,便听屋外阮桃拍门。
“无忧,怎么了?”是旁屋听见了动静的阮桃,那少年虽无声无息,可房屋阮桃听得出绿蝶欲动手的动静,当下翻身而起,亵衣外急急忙忙只披了件外衫,扣子都来不及系。
若阮桃进来,以阮桃谨慎的性子,自然不会让月无忧这般冒险,月无忧也明白这道理,阮桃一进来,她就去不了了,当下便轻推绿蝶,哄她道:“我一人去便行了,你连兵器都坏了,跟着我岂不碍事?”说罢不由分说跳窗跃了出去,那少年见月无忧追来,暗自点头,转身便跑。
这少年轻功也是不俗,二人顷刻间就追出去很远,绿蝶见月无忧竟不带上自己,气呼呼的嘟起嘴,哼了一声。
“不带我去..”绿蝶做了个鬼脸:“我偏去。”
绿蝶一向最缠月无忧,哪会这么乖乖听话?
屋外阮桃敲门得不到回应,不得不撞门进来,却见屋内空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