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者既没礼貌,也没有怜悯之心,不过想归想,还是挺欣慰的,人家陪自己跑这么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怎样?
思及此,阮若男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半壶儿烧酒往洪七婆墓碑前撒了一些,毕恭毕敬道:“前辈,还记得我不?我是您临终前差点儿吓死的那个胆小鬼,也是您生前见最后见的人,阮若男。
“转眼数月过去了,本该早点儿来看您的,可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晚辈抽不出身,所以一直没能来,希望前辈莫要见怪。
“晚辈今个儿来,除了祭拜您,另外还有两件事儿要向您交代。”
阮若男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粗纸书,轻轻把皱了的书皮展平,继续道:“前辈,晚辈向您交代的第一件事,是想告诉您……您临终前托付我的这本,里面的小人儿画像,不知何故,不知何时,全都莫名其妙的……没影儿了。为此,我整夜整夜不睡觉的想,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呀,这个难题,还是劳烦前辈多费神儿了。
“晚辈要说的第二件事,是想把这本书还给前辈您,无论它是武林秘籍也好,白纸空书也罢,交给您托管是最妥帖不过了。虽然我没有动过它,可它的确是在我手里由宝变废的,为了表示歉意,晚辈自罚三口。”说着,拿着酒壶咕咚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三大口。
那豪爽劲儿,令花容止一顿一顿再一顿,禁不住暗道:好酒量,有气势,日后有待□!
阮若男酒也喝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最后把那本白纸空书端端正正地放在洪七婆的墓碑前,轻轻在书面上拍了拍道:“前辈,书我还给您了,您可要看见些,丢了别找上来我麻烦啊,拜托拜托……”说完,双手相扣做了个揖,诚心诚意磕了一个响头,才拿起包袱站起来。
“烧鸡不拿了?酒喝完了还有壶儿呢,拿着吧……”花容止故意嘲笑她。
阮若男想了一下,真的弯腰把烧鸡包好拿起来往包裹里一塞,咧嘴笑道:“酒壶就放着吧,烧鸡拿着就好。”
花容止恨得牙痒痒,伸手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没出息,走吧,别让你的爱慕者等久了……”
“你不会真的要去客栈和她们会合吧?”阮若男知道她们不对头,也知道不对头的原因在哪。
“答应人家的事,怎能不做?倒是某些人,口是心非,人在墓前心在客栈,哼……”花容止心里就是不舒服,很想找事。
“我的爱人,你又小人之心了啊,答应人家的可是你,我可没说要去,怎么能怪起我来了?无理取闹不是?”阮若男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有人为自己吃醋,真是幸福呢。
花容止狠狠剜了她一眼,“我就小人之心了,就无理取闹,不高兴你休了我?”
“高兴高兴,幸福的快要开花了呢,走吧,我的爱人……”阮若男哄着,伸手想搂搂她的腰,被她推开了。
“你先走。”花容止说。
“啊?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那我也不去了。”阮若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还没祭拜洪前辈呢,你到前面路口等我,我马上到。”花容止推着她,让她快走。
“好吧,我到前面等你,你快点儿啊……”阮若男心里疑惑,却不敢“抗命”,背着包裹一步三回头往前走着。
花容止支开阮若男,有她的目的,她很好奇阮若男说的话,怎么会没图像呢?只是阮若男在的时候,她不好开口说自己想看,所以只好先把她支开。
花容止折身回到洪七婆墓前,先恭恭敬敬地弯腰拜了三拜,然后才从坟前把书拿起来看,翻了几页,真如阮若男所说,果然是白纸空书。这本书她曾经看过,不是这样的,怪了!花容止微微皱了皱眉头,重新把书放在墓碑前,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男子,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向这边走过来,一看到她,就急匆匆的问:“这位女士,请问您带纸了么?”
“要纸干什么?”花容止反问。
小男子低头看了小孩儿一眼,抬头对花容止笑了笑说:“娃娃要便便,为父的我失职,出门儿忘了带纸,所以……呵呵……”
花容止外头朝小男孩看了看,见他一只小手捂着屁屁,像是很急的样子,马上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指了指洪七婆的坟墓:“哪儿有本废书,自己去拿……”说完,起步走人,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留意到小男子手上拿着一只烧鸡。
“这只鸡……”花容止停下来瞅着他手里的烧鸡很是眼熟。
小男子笑道:“呵呵,刚刚碰到一个好心人,送给娃娃吃的,那不,就前面岔路口的那位女主……”说完,拉着小孩儿急匆匆去拿纸了。
听他这么一说,花容止终于知道烧鸡为什么那么眼熟了,是阮若男送的。看来自己真的误会她了,挺有善心的么,嘿~
见自己的爱人走过来,阮若男喜的看不到眼珠子,马上走到花容止身边,搂着她的腰一脸谄媚:“我的爱人,你让我等的心都快碎了。”
“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