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前动作轻缓地帮阮若男将棉被掖好,伸手帮她将搭在睫毛上的发丝抚到耳后,看着那张起色略好的脸颊,欣慰地笑了笑,不止是脾气像牛,连身子骨也跟牛一样强壮。
别人受了刀伤剑伤通常要喝三天的鲫鱼汤起色才有好转,而她只喝了一碗,短短地几个时辰后,在张绝美的唇瓣上,竟然隐现着淡淡的橘子红。
知道她伤无大碍,花容止很开心,禁不住在那张灵俊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柔声喃道:“真是一个危险的‘牛魔王’”。
接下来一段时间,花容止要带着容颜去安排下个月的“武林盟主”争霸赛的事情了。临走时,把照顾阮若男的“重任”交给二师姐花恋蝶,有她在身边,又都是熟人,阮若男不会太拘谨。加上花恋蝶性格活泼,风趣幽默,经常陪她说说笑笑,伤会自然愈合的快一些。
现在已是六月底了,离争霸赛还有半个月时间,若是照她这种牛一样的恢复速度,半个月后,便可以带着她一起前往“金蝉山”了,也许那种场合不该带着她,但若是把她放在家里,反倒觉得不安全了。
七天后,府上的婆子已把阮若男胸脯包扎的纱布拆掉了,不愧被花容止称作“牛魔王”,伤势恢复的还真不是一般迅速,气色大好的她,终于可以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阮若男刚走出门外,看到花恋蝶蝴蝶般地向她飘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张宽敞的荆条躺椅。
“小软,姐姐叫人专门为你量身编制了一张养伤椅,快坐下来试试看……”花恋蝶眉开眼笑,命后面人把躺椅放在太阳直射的地方。
阮若男咧嘴笑着,几天时间,她们已经熟到不言谢的地步了,伸手摸着椅子靠,“我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你叫人帮我量身做这玩意儿,是不是还想让我躺一辈子呀?”
花恋蝶马上收起笑脸,假装不悦翘着小嘴儿:“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好嘛好嘛,算我多此一举,既然用不上它,那我叫人把它烧了。去,抬到柴房劈了它……”
几个下人顾不上擦把汗,连忙抬起椅子要往柴房送,阮若男赶紧展开双臂挡着,对着花恋蝶谄笑,“这么好的椅子烧了多可惜,我还是勉强坐坐吧,嘿嘿~”
看着阮若男和花恋蝶肆无忌惮地嬉笑,几个下人不由得目目相视,其中一个撇嘴小声切切着:“同样是账房,她是待遇咋就比以往那些老账房高捏?难道走关系进来的?”
另一个说:“什么呀,她可不是普通的账房,听说前几天帮咱阁主挡了一箭呢,以前那些老账房有那么威武么?”
花恋蝶扬起巴掌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下人脑门上各拍一下,用大拇指指指阮若男,“看到没,她可是咱们府上的大英雄,为了咱们那个天下第一美的阁主小姐差点儿光荣献身,以后紫风府内,除了我大师姐、三师妹和小师妹三位美女以外,她就是老大。”
下人唯唯诺诺地问:“那二姐您呢?”
“啪叽”一掌落在说话人的脑门儿上,“你们二姐我说过多少回了,我是回来暂住的,紫风府有我永远的居住权,但我永远不会参与府上任何事项的发言权,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花恋蝶弯唇一笑,一双小手相互拍了拍,向小竹林地方向扬了扬下巴,“去吧,竹林过去第一个亭台里的石桌上,有我昨晚和三师妹赏月时吃剩下的茶点,看在你们刚刚辛苦的份儿上,二姐我就把它赏赐给你们,让你们也尝尝鲜儿,大打牙祭。”
“是是是,谢谢二姐的赏赐,二师姐对我们真是太好了……”几个下人就差屈膝跪谢了,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有吃茶果的福气。
花恋蝶笑弯了眼,乐呵呵的扬手挥了挥,“去吧,吃的时候别抢,要细嚼慢咽,动作要优雅,表情要不屑,别表现出一副饿狼扑食的馋样,更别让人看出你们是第一次吃,尽量吃出一副天天吃,早就吃腻了的样子……”
“是是是,小的明白……”
看着那些人蜂拥一般地向小竹林的方向冲刺,阮若男斜眼瞟着花恋蝶,“噗嗤”一声,下唇都快被自己咬出了血,“拿自己的口水去赏赐别人,你可是大慈大悲慈悲的无法无天啊~”
花恋蝶瞪了她一眼,开始长篇大论,“你知道什么,下人要有下人的规矩,那些人你若是对她们太好,她们便不服管教,蹬鼻子上脸。就算你每月都给她们加工钱,她们也不会觉得你有多善良,未必知道感恩,反而会给她们造成一种理所当然的惯性。别忘了,人比狼贪心,狼吃饱便不会再去伤害小羊,而人,却永远都不会满足。
说着,翘起食指挑着阮若男的下巴,老成十足,“小妞儿,你还太嫩,人性本恶,你可要好好领悟领悟……”顿了一下,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儿,瞪大了一双眼睛“哦,这话题太深奥了,以你这智商,恐怕很难一时去完全消化,还是坐下来试试这疗伤椅可否合身?”
阮若男嘴角抽抽被拉着强塞进躺椅,六月份的太阳真不是一般滴烤,一会儿功夫儿,就把那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