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然而被凤姐一碰,她才发现,并非是那些原因,她只是…不喜欢贾琏。
不单平儿,凤姐也是如此。从前贾琏和凤姐再要好,凤姐在床上也总放不开。那时候平儿在外伺候,事前铺床叠被、事后打水梳洗,都是她一手安排,她每每见凤姐事后因餍足而惫懒的笑脸,以为这已是夫妻之间的极致,然而自打她和凤姐相处过之后,才发现凤姐也是有着多姑娘的狐媚子脸的。
平儿爱煞了凤姐这样的脸,凤姐只对她露出与平时威严板正的模样完全不同的脸,会让她心里有些隐秘的快感,像是有一个天大的宝藏被她一人独享一样。每每凤姐露出这样的一张脸,平儿就会心虚腿软,不必凤姐动作,便已丢盔卸甲。
平儿想若是她现在转过身,和凤姐好好地相好一场,凤姐马上就会露着这样一张脸罢?妖媚的、淫荡的、像是仲春艳丽开放的花朵儿般娇嫩的脸,她想凤姐现在一定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满是荡漾春情,她想凤姐会不会像有一次那样眯着眼喊她“平哥哥”,她还在想若是她今天做得好一些,凤姐会不会搂着她的脖子,叫她“冤家”,告诉她她是凤姐的心肝儿肉。平儿几乎忍不住立刻翻转身子,压住凤姐,用她自己的小技巧将凤姐顶得神魂颠倒,勾引凤姐用那样一张脸对自己说无数的甜言蜜语。可惜她想得再多,也只是想想,凤姐再妩媚、再妖冶、再勾人,也伤透了她的心。
平儿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声,整个人向前一钻,才摆脱了凤姐的缠绕,她顺带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腿上凉飕飕的,赶紧将衣裳穿好。
凤姐拥着被子坐起,小心翼翼地唤道:“平儿?”
平儿淡淡道:“我去看看火盆,屋里有点闷,开一点窗为好。”
凤姐嗯了一声,眼看着她点亮一盏小灯,灯光照在她脸上,凤姐可以清楚地看见平儿心事重重地蹙着眉。凤姐心里一跳,也下了地,从后头抱住平儿道:“平儿,你有心事。”
平儿笑道:“我们这是去流放的地方,能不有心事吗?”
凤姐摇头道:“你不是为这事。”迟疑一下,并没有任何轻浮的动作,只是环住平儿,拿脸在她肩上蹭了蹭,道:“平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连那个都不想要了呢?
平儿走到火盆边,蹲下身去,自然地便从凤姐怀里脱出来,她挑了挑炭,客店里劣质的黑炭冒出细细的烟气,呛得她咳嗽几声,站起来把窗子推开了一半:“还好我想起来,明儿再买点炭带在路上。”
凤姐定定看她,道:“炭可不便宜,你钱够么?”
平儿笑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我们的钱来了?”
凤姐道:“我看你一路过来,甚是俭省。”
平儿道:“钱是有,只是毕竟以后没了固定的进项,再不能和从前那般挥霍了。”
凤姐道:“你说带了东西去南边卖?带了什么,我可以看看好不好卖。”
平儿垂着眼微笑道:“都在那一辆车里,你想看,明天去看就是了,账本我收在匣子里,现在晚了,明早报给你。”
凤姐笑道:“我只是随便看看,不用把账本也给我——夜了,我们…去睡么?”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毕竟红了脸,把头微微一低,又觉这样含羞带怯的动作自己做来不大合适,便把头重新扬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平儿。
平儿道:“明天还要赶路,是要好好睡一觉。”
凤姐揣测她的意思,不大像是要做那事儿的样子,未免失望,又厚着脸皮伸手把她衣襟一勾,笑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不想么?”
方才一片漆黑,她那样主动大胆倒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在灯光下做出这等撩人的动作,却略觉羞人,因把头又低了一点,只抬眼看平儿。
平儿的脸色怪怪的,盯着凤姐道:“你…真的那么想么?”
便是灯光昏暗,也可见凤姐整张脸都红透了,然而再是羞涩,她也抬着头,装出不大在意的模样,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想似的。”方才平儿分明反应不小,这会儿却装出道学先生的模样,真真可恨!
平儿看着她,冷笑一声,身子忽然就向前一倾,搂住凤姐亲了下去。
她两个之间,亲吻并不如它事做得多,因此凤姐被这一下搅得有些懵,起先还忘了张口,平儿咬住她的唇,粗暴地叩开齿间,迅速地在凤姐口内一卷,一扫,凤姐就不自觉地半张了嘴,软倒在平儿怀里。
平儿扶着她慢慢向前,凤姐不知不觉也跟着后退到床头,平儿再一推,凤姐便坐倒在床上,平儿便伸手去剥凤姐的衣裳——她剥得很慢,凤姐有些着急,待要自己伸手解扣子时,却又被平儿抓住了手不许动。
凤姐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略推了平儿一下,道:“我…来。”平儿似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凤姐两腿缩到床上,弓着背抬头喊:“平儿。”
平儿不理她,走到桌边,把灯拿过来,放在床头。
灯光虽黯淡,却也足够她看清楚凤姐身上的每一处——她已经至为熟悉的地方,再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