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前所未有的丑恶。
“是你买通天帝重臣向天帝、北君进谗言说蓝宇国要造反,是你散布谣言说蓝宇国见不得人!你要蓝溯痛苦一生,背上沉重的心债,你也做到了!”
蓝溯浑身颤抖,泪水不争气地滂沱而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流云双钩一挥就冲向了老乞丐,“我杀了你!为死去的父亲、髐蜭、沉槥和千千万万的蓝宇国人报仇!”
“叮!”风文笑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蓝溯出手,他一手持单刀将蓝溯拦了下来。蓝溯哪里肯善罢甘休,说什么也要先杀了老乞丐。
“蓝溯!你糊涂!这一切只不过是遥记这家伙为了逃避责任而编出来的一番谎话!先主为什么要灭掉蓝宇国?要是那样他又打什么淩山战役?他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放过你?他也是蓝宇国的支持者,蓝宇国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他又怎么会去杀蓝宇国的国君?”风文笑苦口婆心,见蓝溯沉吟不语,他又走到遥记面前,呸地啐了一口,“无耻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丑行!邦主生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你用一封假信骗蓝溯毁了一言堂,你派紫坽甝打入自由之邦,想拆散邦主和赢月酋长,你与紫坽甝狼狈为奸,想独占圣界,你借了同情蓝宇国的名义处处利用蓝溯!姓风的见过不要脸之人,可从未见过你这般不要脸之人!别以为你可以把一切自己做的事都加到先主头上,让蓝溯痛苦一生的人正是你!”
他每向前走一步,心中有鬼的遥记就后退一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风文笑的豪迈与遥记的胆怯尽显露无疑。
“你本想与紫倁平分圣界,可后来你和北君的贪念却促使你想灭了紫倁,于是你想到了利用自由之邦。遥记,我劝你别再自以为是了,别以为自己独步天下也别认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邦主能在你的手中偷走紫坽甝给你的秘信,她什么能不知道?我请你最好不要将邦主与蓝溯等同!在蓝溯剿灭一言堂的那一刻,邦主几乎已经预料到了你的全部计划!若非紫倁是赢月酋长的杀父仇人,赢月酋长一定要杀了他的话,你那狗屁计划现在早见阎君去了!你确实将紫瞐推入了铸剑炉中,但那炉中铸造的并非沉墲神剑!只是可惜,紫倁的强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只失算了一次,却……”
蓝溯感到自己快疯了,仿佛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是胜者,唯独除了他。
“髐蜭……”遥记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一百年后,你为了血沉槥,还要……”
蓝溯感到心中的压抑与痛苦正一点一滴地堆积,天空中仿佛有一座座五行山正朝他劈头盖脸地重压下来,他受够了,他听够了,人性的丑恶,让他从胃里一直恶心到心里。
“够了!”他不想这样,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又回到了那片迷雾之中,只可惜这迷雾在他回来时又浓了几倍,他在这之中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敌人。
“你们都胜了!你们都是胜利者!你们这些胜利者,败了有大言不惭的借口,胜了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蓝宇国呢?可是我这个弱者呢?你们都没有责任,那么是谁造成了蓝宇国的今天?又是谁造成了髐蜭和沉槥的悲剧?”
“是你自己的愚蠢,是髐蜭的痴情和沉槥的仇恨!”遥记露出狰狞的真面目,但蓝溯只看了他一眼,竟一点也没有怕他。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愚蠢,不需要感情,却需要仇恨!”蓝溯目光坚定,那种绝决令遥记浑身一颤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蓝溯向天长呼,骤然间大地一抖,天空中炸响了一个惊雷,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
所有人站立不稳,身体随着大地摇了一摇,原本安静的大殿内又躁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唏嘘不绝。
“你就算可以感天动地又有何用?你感动不了天下千千万万愚蠢的封建殉葬者,你也感动不了九尺高台上那丈量不出民间疾苦周长的半径!你一个人,一个小国,又能做什么?”遥记仰天大笑。蓝溯直直地望着他,大殿之中又安静了下来。
“不错,没用,不是没有什么用,而是什么用都没有!你笑吧!虚伪地笑吧!掩饰地笑吧!你以别人的痛苦为乐,收获的只是痛苦!你不要忘了,蓝宇国第三城邦的梦想同样是你的梦想!它破灭了,你的梦想之舟还会在这封建海洋中安然无恙吗?”蓝溯报复似的一字一顿地将每一句话说了出来,遥记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但比他更痛苦的是蓝溯。
乐晓嘿看着蓝溯,看着后者那痛苦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目光,那深深的痛苦极易将人拖入一个无底深渊中,就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你的胸膛中活生生掏出你的心脏,在你面前带着鲜血一点一点撕碎一般,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无比惨痛的感受,自卑、痛苦与仇恨如疯长的藤蔓,迅速包裹了整个眼球。
乐晓嘿感到心中剧痛且压抑不堪,他不知道自己应如何安慰蓝溯,他险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蓝溯!你最好不要说别人!一百年前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