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泪流满面……
胡小汜被这似曾相似的话语震撼到了,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在这样一个夜晚,对着那样一位倾城女子说过类似的话:‘无论你是美是丑,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穷是富……我都会在乎你!无论你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去救你!’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胡小汜闭上了眼睛,眼角闪出了一丝泪光,睁开眼时,她已紧紧抱住了眼前的唐云,内心有着莫名的感动,心头暖得刷去了曾经寒冷过的痕迹……
“汜哥哥……”
“云儿……”
花园另一角,熟悉的紫衫飘过廊道,她无力得靠在了廊柱之上……此刻她的脑中只不停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我偏就喜欢你了,偏就要嫁给你了!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穷是富……我才不管,我只道你便是你,是我认识的汜哥哥!’
“是了,连那少女都能想明白的事,怎地我却想不明白?”紫衣狠狠摇头,“我怨你,恨你,骂你,气你……你可知我内心也是苦的?可是偏如此简单的道理,偏你又曾向我说过多次,为何我想不明白'你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汜郎啊~汜郎,你应是恨透了我吧!是紫衣辜负了你……”泪水早已滑过了衣衫,如珍珠般跌落在那月光之中……
是夜。
胡小汜紧紧抱着唐云,颤抖着身体,泪水滑进了唐云的脖颈……
唐云轻抚过胡小汜的后背,直到她恢复了平静,这才推开了她的怀抱,捧起她脸,踮起脚尖,吻去了那晶莹剔透却又不合时宜的泪,心中满是欢喜。那一日,记忆中,她不也正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嘛!若她不是自己的良人,谁又该是呢?念及此,唐云吻上了她的唇……冰凉的唇……
四唇交叠,温柔的体温,温柔着她的心……
良久,胡小汜才松开了怀抱看着怀里的少女,“云儿不后悔?”
唐云摇了摇头,“汜哥哥便是云儿认定的良人!自不后悔!纵然海枯石烂,吾心不灭,此志不渝!”说完红着脸将头埋进了胡小汜的怀里。
胡小汜轻拍了拍她,长叹一声道,“既如此,待得云儿十六岁生辰之后,若还不忘今日誓言,我便骑着红枣来唐门提亲,迎娶云儿,可好?”胡小汜终究念及云儿尚年幼,或许几年之后她也就变卦了的……经过了紫衣一事,她也是真的怕了感情……
“云儿十六还待三年又三个月呢……”唐云不满道,“我自是可以等的,只怕汜哥哥等不得呢!”
“你等得,怎我等不得呢?”
“那日夜晚你如此亲近与我,可翌日之后却又冒出了一个美若天仙的紫衣姐姐。今日相逢,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位机灵俏皮的心儿姐姐。哎,汜哥哥虽是女子,可身边的良缘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云儿!”胡小汜涨红了脸。
“云儿自是一心一意待汜哥哥,可汜哥哥能否一心只念云儿呢?”
胡小汜闻言后也是心里感慨,自己曾一心待紫衣,可结果……如今眼见云儿对自己深情款款,自己又是怎么看云儿的呢?只是个小妹妹嘛?还是有别的情愫?当时初来此处,身边也只得袁齐昊与唐云二人相识,自己是否将那一刻的无助与依赖感混在了感情之中?若真如此,自己是否能一心待云儿呢?苦笑一声,“云儿,我……我心里,此下乱得很……我答应你,三年之后定不会负你。”
唐云不再说话,只是悄悄躲进了胡小汜的怀抱,贪恋着此刻的温存。
西厢客房,喝了两盏酒后的胡小汜早已身心俱疲,她一躺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夜她作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了紫衣正自坐在她的床边望着她,她还未张口唤她,便被紫衣落下的吻堵住了嘴……这一吻迟到了许久,胡小汜贪恋着那份久违的温柔,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触动了她的心……
“紫衣?”睁开眼睛却也只是一场春梦,还怀念着那柔情一吻,手指忍不住拂过自己的嘴唇,温热潮湿,却……
“哎……”胡小汜深深叹息,“看来此地是不宜久留了……”想了想,却也不知该去哪里。那就先回湖州吧。打定了主意,她起身去找袁齐昊。
东厢卧房。
唐风在病榻之上,虚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胡少侠,此番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唐门上下以后堪与你驱使!”
“前辈言重了!”胡小汜有些心虚,原本只是想向袁齐昊辞行,想不到袁齐昊说唐风要见自己,说完就把她带到了这里。此刻房内只有她与唐风二人,她不得不紧张起来……是不是自己以女子身份与他女儿私定终身的事被他知道?哎呀呀……
唐风见他阴晴不定的神情,倒是有些好笑,“少侠此刻是否心中忐忑,不知道我是何用意?”
“前辈英明,晚生确实惶恐!”胡小汜恭敬道,“前辈莫要再唤少侠了,还是唤晚生小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