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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母的婚姻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也了解到,我对于整个家族的意义,继承人这个符号大于寒星这个人本身。每当自己一个人处在偌大的别墅中,处在美丽却空旷的花园中,心里并不怎么悲伤,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出生在这种富贵之家,怎么还能苛求普通人的幸福。我不难过,只是很寂寞,是的,我从8岁开始就知道什么叫做寂寞了,那是一种空洞洞的无助,那是一种无法倾诉的虚无。
每天都有所谓的名师来给我上课,每天都按照接班人的期许一步又一步的前行,没什么悲伤,自然也没什么喜乐。父母,亲戚,只有在重要的节日才会短暂的相聚。学校里是刻意营造的人际关系,各种聚会晚会上是互相比较的痕迹,我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些,但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让我在小伙伴之间游刃有余。
原本以为生活会那么一直进行下去的。
然后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和以往见到的人都不同,有一双好看的,清澈的眼睛。
父亲说,她是我的姐姐,让我们好好相处。对于这个姐姐的存在我是知道的,也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怎样的惨剧致使她不得不回到寒家。呵,对于有的人来讲,富丽堂皇的寒家竟然是不得不来的地方啊。第一次见面她就自来熟的捏了捏我的脸,笑的一脸灿烂,连窗外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而一向讨厌别人触碰的自己,奇迹般的没有反感。
于是清冷的家里,多了一个明媚的影子,每当自己看见她,心里就暖洋洋的,看见她笑呵呵的望着自己,心里一下子就满了。
她喜欢穿着卡通家居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喜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烂俗的电视剧;她喜欢用音箱让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充满音乐;她喜欢猫咪,喜欢狗,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喜欢美术,喜欢做饭……
自己六年级的时候她念初二,为了可以有更多时间和她在一起,自己开始请家庭教师学习初中的知识,所幸自己的头脑还够用,终于在第二年完成了初二的课程,这样就可以和她在同一个地方上学了,姐姐比我大两岁,为了和她在一起,我必须加快成长。
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回家,母亲也和以前一样,致力于家族企业的打理,两个人之间本就没有爱情,却还因为种种利益因素,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至今还记得,姐姐得知这种情况时,那种难过的表情,“小星,维系两人关系的难道不是爱吗?”听到她的话,我默然了,对有些人是,对于有些人,则不然,对于他们而言,世界上存在好多比爱更重要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从10岁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
我开始第一次品尝恐惧的滋味是什么时候?啊,是初中毕业那次,她骗了我,她明明暗示我会报T大附中,结果却私自去城南三中入学,当自己从她的好友杨阳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刹那间特别想哭,自己那么努力的学习,说服父亲跳级,一门心思全都系在她身上,结果却换来她的欺骗与逃离。
我第一次品尝到了些微的恨意。所以当她把头发剪短回到家里时,自己狠狠地咬住她的肩膀,气愤,失落,致使自己越咬越紧,疼的她倒吸凉气,终究还是心疼,松开嘴,在她怀里呜呜的哭。
她真是折磨人的混蛋,刹那间,就可以让我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虽然不甘心不开心,却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同意她去城南三中上学,每当自己看见她肩膀上自己留下的牙印,略有愧疚的同时,又有满足感,好像给她烙上了印记,这样她会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寒夜渐渐进入叛逆期,在城南三中那种地方,和一群社会闲散人员组建什么乐队,竟然还跑到酒吧驻唱,气的自己差点吐血,结果她来到我面前,温柔好看的笑,自己的怒气就像见到太阳的冰雪,渐渐笑容了,有的时候,我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考结束后,我们俩去了丽江,丽江的幽静让人仿佛听得见时光的脚步,看着身上落满阳光,嘴角上扬露出酒窝的她,我心想哪怕与她就这么平平凡凡一辈子,没有地位,没有金钱,我也是愿意的。
回到旅馆,看着她的面容,我情难自禁的吻了她的额头,她眼神迷茫迷离的看着我,我忐忑的吻了她的眼睛脸颊,她只是微微颤抖,并不拒绝,我欣喜若狂,我知道她隐隐约约明白我对她的感情,这是不是表示她可以接受自己呢?我怀着渴望,急躁,不安地移向她的嘴唇时,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侧开了头,无声的拒绝了。
心底一下子弥漫了苦涩。
她说我们永远只能是姐妹,她说她会以姐姐的身份永远对我好,她说我只是有恋姐情节等到再大一些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爱情。
然后她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不再似以往亲密无间。
我承认起初我很难过,但是每当看见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发呆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我并非没感觉,否者她不会在过往里一次一次忽视我对她僭越的行为。姐姐是很聪明的一个人,既聪明又单纯,所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