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间婳袆也和姓李的男子交上了手,夙命也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短剑,微微侧身挡住了桑榆,虽然不言不语但自有一番温柔在。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莫名的就是看见她受伤心里揪着疼,许是跟师傅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吧。
桑榆眼眶一热,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手里长剑扫落一支冷箭,原本柔和的眉眼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杀伐之气。
“师傅小心!”眼看着有一支冷箭穿透雨帘射向了她,而婳袆已经来不及躲避,夙命一把推开了她,箭尖堪堪擦着她的肩膀掠过,让婳袆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把又将夙命推了回去,“问情剑法真是白教你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连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都看不好!”
桑榆也吓的不轻,手脚冰凉,喉咙一阵阵发紧,胸口又是一疼,她咬紧下唇将涌上来的腥甜又逼了回去。
越歆瑶虽然在奋力拼杀,但仍分了一半心思在她身上,黑衣男子又是斜地里砍出一刀,她一个不察虎口被震的发麻,随即反手抽剑上挑,却正中了他下怀。
虚晃了一刀,往她肋间砍去,实际暗自运上了一口真气,错身之际,一掌击在了她胸口。
越歆瑶眼前一黑,剧痛袭来让她再也握不住手中长剑,脚下一个踉跄,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血气,喷涌而出,跪在了地上。
脚下积水一摊全是血红色,“歆瑶!”桑榆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眶泛红,“你……”
越歆瑶抬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就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没事,你……到后面去”
“李兄”黑衣男子对他使了个眼色,男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一排排弩机被架好,冰冷的箭簇对准了她们,“这可是今年唐门特制的神机弩,朝廷专供,用来抵御外敌入侵,倒是便宜你们来试箭了”
足有拇指粗的箭杆,箭尖被削成了三角形,中间的凹槽穿透皮肉的时候便可留在骨肉里,就算□□了也会留下深可见骨的疤血流不止,俗称放血。
远处又有马蹄阵阵,渐成雷鸣之声,越歆瑶以手掩唇打了个呼哨,雨夜里有一抹亮色疾行而来,是追风,她眸子一亮,主动迎了上去与男子缠斗在一起。
婳袆也看见了那一抹雪白,咬牙勉强提起一口真气,往外冲去,破开了一个缺口。
“放箭!”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这两个人一味只攻不守,让他心中泛起阵阵寒意,果断挥了挥手。
“飞雪惊鸿!”
“万花噬影!”
两个人同时祭出了杀招,眼底都泛上了血丝,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师傅!”
五大三粗的男子伸手悄然覆上了最后一张弩机,夙命低喝,一把推开桑榆向婳袆冲去。
桑榆因为她猝不及防的猛然一推脚下一个踉跄,脚边不时有碎石子滑落到万丈深渊下,她心底一凉,涌起淡淡的悲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身随心动,足尖轻点用起了夙命曾教过的心法,转瞬之间掠到了她们身前。
闭上眼张开双臂,剧痛席卷了身体,与此同时,婳袆抱着夙命一个侧滚翻,躲开了其余两箭。
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痛起来,身子好似悬浮在半空一样,桑榆微微笑了,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夙命,眼中柔情万千,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搁了一段距离她没有听清,正欲上前去拉她的时候,那个女子因为□□劲道的缘故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束发的丝带被狂风吹散开来,青丝披散,定格在她看她的最后一眼。
似有还无,欲说还休的眷恋。
“桑榆!”天地间同时响起两声哀嚎,夙命只觉得心□□生生被人剜掉一块的疼,疼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跌跌撞撞往悬崖边跑去。
婳袆一把拉住了她,“夙命,快走,救兵来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刚刚她看她的最后一眼以及那个淡若清风霁月的笑意久久盘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恍惚之中,她从地上摸起了什么东西牢牢抓在了手里,被婳袆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身边有个玄青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不知道是不是血已经流干了,桑榆缓缓阖上眼,感受着狂风拂过发间,唇边却有一抹解脱的笑意。
那最后说的两个字到底是爱你还是保重,她自己也没有听清,我曾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能让我安心,纵使冷清我总能觉察到你面具下柔和的弧度。
或者是你掌心清晰的纹路,在那个雨夜曾温柔地熨烫过我肌肤。
或者是你眉间朱砂一撇,曾踏月而来惊羡过我的岁月。
或者是低眉浅笑,曾为我燃的那一场盛世烟火。
抑或是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曾让我魂牵梦萦,最后这点滴喜欢最终汇成了汪洋大海,厚重而又深沉,你不曾开口我亦不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