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江湖帮派,我等实在是……”
“那就让青龙会出手去查查”
宁远亦是皱紧了眉头,“殿下,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上次围攻青龙会的那帮人像是不语楼的手法,而且死的人皆是殿下的臂膀”
容佑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他目光如炬,一一划过身前的这些幕僚们,能在宫中安稳度日甚至坐到太子之位,本就不是什么蠢笨之人。
不是有内奸,就是有人背叛了他,再加上近日京中发生的几件大事,王家与宁家决裂,陈国公因为他家小孙女的事也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他的实力已经被大大削减了一半,这无形中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推动这一切,让人不可不防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派人去查查那个不语楼”他顿了顿,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一抹娇媚的海棠红。
“宁侯,你那个小妾有问题”
宁远一怔,眉头皱的更紧,“殿下何出此言?”
“那日寿宴之上,若说她是真心前来送饭,本王绝对不信,恐怕还怀了别的心思”
宁远思虑了片刻,点点头,“殿下,微臣自会留意”
回到宁国侯府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宁远刚踏入书房便有小厮来报夫人刚才来过,见侯爷不在放下食盒便走了。
宁远皱了皱眉,吩咐道:“走,去揽月居看看”
从前不曾留意的细节纷纷浮上脑海,他已年过半百怎么会那么巧只有一次就怀了孩子,又怎么那么巧在他来的时候刚好食了碧玉菜差点滑胎。
若是……他眼里阴狠一闪而过,就不能留了。
桑榆刚歇下,就有丫鬟来报侯爷过来了,她急忙起身整肃了衣冠出去迎接,又命人备下酒菜。
然而心底还是有不安浮上来,她环视了屋内一圈,突然明白了不安的来源,那个人不在。
“这么晚侯爷怎么过来了?”桑榆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同时命人给他斟茶。
“刚办完公务便来看看你”宁远盯着她的眸色深沉,闪着审视的光。
桑榆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侯爷可用过晚饭了,妾身这略备了薄酒,侯爷暖暖身子”
“还不曾”
桑榆便去斟酒,素手衬着白玉盏煞是好看,宁远心思一动把人拉进怀里,挑起她的下巴暧昧道:“本侯倒是觉得秀色可餐”
桑榆低下头羞红了脸,轻嗔道:“侯爷净爱拿妾身开玩笑”
宁远伸手轻抚着她微隆的小腹,低声道:“该有三月了吧,近日来觉得怎么样,不如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桑榆心底掀起滔天骇浪,面上却更加柔顺,依偎进他怀里,“何必兴师动众,蔺老很是尽责呢,今日刚来诊过脉,说妾身胎像平稳已无大碍”
“是吗?”宁远微眯了眼,语气开始变冷,“为何你跟了泽儿那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本侯就能一举中矢,嗯?”
他挑起她下巴的手逐渐用力,桑榆痛的皱起眉,红了眼眶,“侯爷……”
“今日若是不说个清楚本侯自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日的揽月居格外的安静,四下只闻落雪的簌簌声,夙命挟了霜雪归来,眉目染了轻寒,她突然顿住脚步,往常为她留的那盏灯,居然,灭了。
心下一紧,将含光反手拿在手里,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顿时瞳孔微缩,目光变得冷厉。
桑榆跪在地上,宁远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向自己,语气逐渐变得森冷。
“说,王家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桑榆拼命摇头,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侯爷……不是妾身……妾身待侯爷之心一片赤诚天地可昭,只盼着能为侯爷开枝散叶盼着侯爷事事和顺,又怎会故意陷害夫人导致侯爷夫妻离散,不能圆满呢!”
仰头的时候,桑榆微微阖了目,她知道那个人在,她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屈辱的时候。
夙命握紧了手中含光,杀气在眸中一闪而过,随即抿紧了唇角,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一次她不会让自己失望了。
与此同时,天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五彩烟花,是不语楼集合的暗号。
月婵合上窗柩的手就那么停在那里,烟花分五色,赤橙黄绿蓝,分别按情况轻重缓急来划分,蓝色为最低级,红色要求所有死士集合,五色齐全只会出现在有重大猎杀行动要求全体出动的时候才会发出。
不语楼成立至今,五彩信号还是第一次出现,夙命的武功天下间鲜有敌手,那一定就是桑榆出了事,原来,用情已至深。
天地间万籁俱静,落雪无声,只有一声声梆子声回荡在大街小巷,打更人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又将冻的通红的双手放在唇边呵了一口气,低声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暗夜里寒光一闪而过,温热的血溅在雪地里,冒出几缕白气,首级滚了老远。
夙命手里含光滴着血,原本冷寂的眸子如今沾染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