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让自己往外流失的功力减缓速度,“快回来。”
白狐听到我的呼唤,摇了摇尾巴,身子却一动不动,依旧警惕的瞪着寥寥。
“回来!”我的声音低了一分。
感受到了我的怒火,白狐呜咽了一声,抖了抖耳朵,低着头慢慢走回我的身后,干净的眸子中净是委屈。
我扶住插在我胸口上的刀,一步一步走到寥寥身边。
寥寥见我走过来,又露出了一丝诡异悚然的笑,她看我的目光冰冷,就像待捕猎物的野兽。
我的手上已被胸口流淌出的血液染投,我伸手捂住她的眼眸,“寥寥,别这样看我。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你,我不怪你。”
绑着她的腿的绳子轻轻晃动了一下,我缓缓将手从她眼眸上拿起。
下一刻。
寥寥笑着,将我的手抓在她的手中,而后凑近自己的唇边,一口咬了下去。
她坚硬的牙齿顺利的切破了我的皮肉和血管,毫无阻挠的触碰到了我皮肉下的骨骼。
我的眉头颤了颤,没有在她咬下去的瞬间将手抽出,而是安静的由着她撕咬着。
“这不是真的你,我知道。”我低声说道,“你现在只是不舒服。”
寥寥像是完全听不见我的话一般,又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渴到了极限一样,用力的吮吸着从我手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
我将她凌乱的发丝挂在她的耳后,将流着血的手从她的口中取出。
见口中的东西消失,寥寥的眉间一皱,似很生气的闷哼了一声,接着狠狠地望着我,双手立即要上前掐我的脖子。
我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轻声哄道,“乖,我先将你放下来。你这样倒吊着委实辛苦,我的血还有很多,我将你放下来再给你吃。”
待她稍稍安静下来,我才松手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握住我胸口那把刀的刀柄上,在白狐的悲鸣中,用力的拔出。
刀从我身体里脱落的瞬间,将我体内的皮肉也勾走了一些。这种疼,超越了我所受过的所有伤痛的疼,这种疼,抽走了我仅剩的一点力气,让我连叫痛的精神都消失了。
污血在刀子抽出的那一瞬喷薄而出,将寥寥的脸、发、衣,尽数浸染。
寥寥身子猛地一颤,混沌的目光缓缓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嗯?小、小丫头?”
我勉强将嘴角向上扬了扬,握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绑在她腿上的绳索。
她眯起眼眸,看清了我此刻的模样,面色缓缓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口,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这是……你怎么受伤……受伤了?”
见我神色虚弱,手上还有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正缓缓流淌着鲜血,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惧怕起来,“这……这是我伤的你?”她的眼眶一点一点泛起红丝,“是我……伤的你?”
我喘着粗气,割断最后一丝绳索,寥寥落在了地上,她立即上前将我扶在怀中,压住我胸口的伤口,再说话时分明已带了一丝哭腔,“是不是,我伤了你?”
我尽力勾了勾唇角,将身子倚在她的怀里,“寥寥,你只是不舒服。你方才不舒服了,所以,那不是你。”
“我、我……我……”寥寥慌乱的像个孩子,以往万事皆心有成竹的吊儿郎当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眼泪像是决堤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摔落着,她的话语哑在了哽咽中,她的目光的恐惧慢慢的放大、再放大。
“当真是重情重义啊,我的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嘶哑张扬的笑声,笑声响起的瞬间,白狐哀嚎着向后飞了出去,她雪白的腹部上还插了一根极长的冷箭。
听到这个声音,我本欲闭上的眼眸突然睁开,我将寥寥用力推离了我的身子,“走!快走!”
寥寥被我突然的大力推得向后倒退了两步,又欲上前扶住我,“嗖”的一声,一根冷箭从我们之间狭小的缝隙中穿过,落入万丈悬崖中。
一个男人,缓缓地从岩石后走向了我们。
这个男人发丝斑白,一方黑布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留出一双浑浊的老眼露在外面。
这个男人一出现,我生命中的那些不好的记忆悉数涌现了出来,我的手脚变得冰凉,心底的恐惧一点点蔓延而上。
寥寥挡在我的身前,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那日绑走我的老伯就是你罢?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是谁?我儿沨止没有给你讲过我的故事?没有讲过她此生都被我所束缚着?”男人笑着,一步步靠近我们,“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她的体内有生生不离这种毒蛊?”
寥寥身子一震,拳头倏然握紧,“生生……不离?”
“寥寥,”我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你走罢,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这不关你的事。”
“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走!”
“哈哈哈。是你将她刺伤的,她如今这幅模样,可都是拜你所赐!”那男人笑道,“是你亲手将刀子刺入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