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笑容中带有几分惊喜,伸手想摸他的额头,“都长这么大了?”
他微微偏了偏头,避开来男人的抚摸。
学着男人的样子,淡淡的说,“你是我父亲吗?”忍不住又向男人瞥了几眼,“都这把年纪了?”
“明誉。怎么能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娘亲边抹着因激动流下的泪水,一边低声嗔怪着他。
男人却笑着摇摇头,和煦的笑容仿佛能将人阴霾扫净。男人还是蹲下了身子,使自己与他一样高,又半强制性的摸了摸他的头,“明誉这是怕生罢?也是,七年了,我们还没有见过面罢。”
男人这话讲得十分云淡风轻,仿佛七年父子未曾相见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轻小的事情。
一股闷火不由得从他的心底蹿出。
依照他的性子,明明是可以不动声色的将火气压回肚子中,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子。
可见到这男人好看的笑容,他却怎么也忍不下那股怒火。
“既然是我父亲,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你?”
男人微微一怔,看着他无甚表情的面容,继而轻轻一笑,转身与他的娘亲说道,“明誉还是生气了呢。”
接着不待娘亲说话,就转身一把将他抱起,不顾他强烈的挣扎,慢慢的走进宫殿内,而后坐在椅子上,让他坐在腿上。
“明誉,你别气。这些年我没有时间见你,是因为我一直在找寻你的姑母。”
“明誉,你很聪明。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男人抱着他,不顾他要不要听,只自己讲了下去,“我与你姑母,是鸣元皇室唯一的嫡系血脉。鸣元出了事情,我与你姑母被坏人陷害。坏人想要杀了我与你姑母,还好我们逃了出来。可也自从那时候起,我便失去了你姑母的消息。阿则,你的姑母实在太重要了,她的存在牵扯到许多事情,所以阿则,我必须找到她。”
听了这话,他的怒气稍稍消淡了一些,可声音中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姑母比我与娘亲都重要?”
男人沉默下来,那双温和的眼睛中,有一丝难过一闪而过。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姑母比我与娘亲都重要?”
“明誉,别问了,”娘亲从后面将他从男人的腿上抱了下来,“你父亲是有苦衷的。”
他不再说话,他从小生活在深宫,见过了深宫中的太多尔虞我诈,这些尔虞我诈让他养成了不再强求着探寻究竟的习惯。
因为,大部分的根底,都会伤人。
“那你……”他淡淡的开口,转换了话题,“找到了姑母吗?”
“找到了……”男人的嗓音低沉了下去,“可是……她死了。”
死了?他的眼皮一跳。
父亲寻了几年的姑母竟然死了?
“你……”他沉默半晌,伸出了自己小小的手,轻轻搭在男人的手上,“别太难过。”
男人嗯了一声,又轻轻笑了起来。“还好,明誉,你姑母留下了一个女儿。”
“女儿?”
“她叫沨止,是云腾清远王府家的小郡主,比你小三岁,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他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字,“沨止……”
男人站起身来,“沨止的父亲对她不好,等我办完事情,就去将她带走,再来找你和你的娘亲。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生活在一起,”对他温暖一笑,“阿则说好不好?”
然后这个男人就走了。
这一走,又是五年。
等他再见到这个笑起来很温和的男人时,他已全身是血,身上无数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见到他与娘亲,就像失去了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不断地抽搐着。
“老东西心狠,竟在我的汤药中下了毒,等我发觉时,毒素早已侵入了我的心脉……”男人不断地颤抖着,每说一句话,就吐出一口污血。
娘亲已吓得啜泣了起来。
他将男人扶起,带他进了宫殿,尽力用内力稳住男人的心脉,“谁?谁是老东西?谁害得你……”
“我没能把沨止带出来,我没能带她出来……”男人像是魔怔了一般,突然哭泣起来,“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还保护不了她。她那爹实在太歹毒,竟然用生生不离这个咒术来禁锢她。沨止,可怜的沨止……”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生生不离?”
男人抽搐着转头看着他的眸,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襟,“生生不离,除了死,一辈子都逃不过。一辈子偶读逃不过!”
“明誉。你得救救沨止,你得救救你妹妹!这是你姑母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得救救她。”
“好,好,你别说话了,省着些力气,”他将男人抱紧,尽力克制着他颤抖的身子,“听你的,我救,只要我一从宫中出去,我就救她。”
“逃开生生不离……置之死地而后生……”男人缓缓地停止颤抖,捉住他衣襟的手缓缓滑落下来。
他接住男人划下的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