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脸,她沉了一口气道:“言忱,你我经商之道不合,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亲兄弟明算账,我不会与言家为敌,你也最好,不要弄得大家下不了台。我知道你的愤怒,但长久以来,你可曾,哪怕一次,正面回应过我的愤怒?况且,你也知道,这不是我愤怒之下的负气之选,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哈。真是翅膀硬了。言战,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准你踏出言家半步,你要是敢踏出去,我一定会把你摔得粉身碎骨。”
“我等着你理智清醒过来。”言战说道。
一场几乎风云变色的谈话结束了,言忱离开了,言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过来去司燃说:“如果你要找南筝的话,她现在在英国的家里,她父亲突然过世了。失陪。”
“……谢谢。谢谢你。”司燃得了消息就立刻出了言宅,罗北北她们还在等着她呢,上了车,司燃忽然红了眼睛,“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不来,她一定很难过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哎,燃燃,你怎么浑身发抖?你没事吧。司机,开快点吧。”
到了家,谭静好好的给司燃做了顿吃的,罗北北给辅导员打电话,编了个谎话给司燃请了六天病假,钟煦煦托人给司燃订好了最快去英国的机票。
司燃吃了两碗饭,她看向她们三人,“谢谢你们了。”
“去,什么谢谢。你是新娘子,别紧张兮兮的。”
“我要快点和南筝结婚,省的夜长梦多。你们,等我回来,你们给我当伴娘。”司燃认真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绝不是要虐的前奏。
☆、七十 亲爱的人儿
父亲的葬礼本来按照遗愿也就只能安排两天,父亲是死爱漂亮的男人,他生前就说要是哪天不小心挂了只能在水晶棺里放一天一夜,让家人放过他,不要瞻仰他死后脱像而不再英俊的脸。可惜中途由于七弟回来的太晚,下葬日期也就推迟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柏南筝趁着全家人没醒的时候,一大早去她老爸的遗体旁边开始嘀咕了。
“其实您一点都没脱像,还是挺帅的。我听妈妈说,你本来是想染个贝克汉姆头,结果染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您这一睡可把我难过死了。今儿我就要送你走了,要不要我和你交个底?”柏南筝捂住嘴巴,她出柜那会儿,躺在这里的这个倔老头用烟灰缸砸过她的腿,拿大棒子抽过她屁股,还断过她的经济来源,普通家长干过的事情,他都干过,后来他听说她为“死去”的司燃弄得快轻生了,才致电说要恢复父女关系,还在瑞士银行给她存好了嫁妆,说是四个姐姐和两个弟弟都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但是柏南筝性格太像他,他怕他不小心挂了,就唯独老五哪天要去讨饭!?柏南筝当时听完就呸了好几天,现在倒是鼻头酸痛的觉得老爹还是有远见的。
“我告诉您啊,我等得女人回来了,死而复生。呵,你总说我福大命大,我看倒是有那么一点的。爸,她是我唯一这样爱过的女人,你要保佑她无论……”柏南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爸,你太乌鸦嘴了你知道吗,我这回赌得是言战啊,要是赌输了,我的家底都会被言忱炒掉的,你在天堂千万要保佑着我点儿?我现在有家有口的人了,不想落得老婆都养不起。你不知道我老婆她是多吃香,多少人喜欢,等她哪天成名了,该有多少人追求她,爸,你千万让那些人死去一边去!”
柏南筝握住父亲的手,像个乖巧调皮的女儿那样蹭了蹭他没有温度的手背,“爸,我真的很爱她。就像你爱妈妈一样。因为我爱她,所以我要赌这一把,跟着言战,我们柏家以后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跟着言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哎,爸,这是我给你带的雪茄,整整三盒,你省着点抽,和平时一样,千万别让妈妈知道。”柏南筝给父亲整了整衣领,又换了一副认命的口气说:“爸。要是我输了,你留给我的那些,我会全部给燃燃,她是你儿媳,要是你还在的话,她肯定会孝顺你的,她是个好小孩,不像我,特别糟心,你一定后悔生了我是吧?”
柏南筝站起来,她转过身去了客厅,姐姐和弟弟们都起床了,母亲抱着亲亲,大家等着吃早饭。
“南筝,你在这么早就醒了?”柏妈妈招招手,柏南筝淡笑着走过去,她穿着小黑裙,难得在母亲面前擦上了淡淡的口红,柏妈妈摸摸她的头,“睡得还好吧?刚才是不是去看你爸了?”
“不是。那老头太倔了,和他说话真没劲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柏妈妈抱抱柏南筝,众人吃完早餐之后去了最近的公墓,到处都是坟墓的这条路,柏南筝走得愈发心里发憷,一早上就看到电子邮箱里多了两封邮件,言战不知道是被软禁言宅,还是已经出了言宅开始第二波计划了。
墓园里阴云盖顶,象征厄运的乌鸦飞来飞去,柏南筝听着牧师开始用英文说父亲的过往,自打柏氏被言氏全盘吞噬之后,父亲一直郁郁寡欢,何况柏南筝就算是在仇人手下工作,老父亲看她不惯也是应该的,不过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