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房里来,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帏幔外。
王琳没有注意到,老妈子本来有些轻慢的态度在进到这间房里后,变得十分恭敬卑微,骨子里透出的小心翼翼,甚至有几分畏惧。
王琳站起来,无意中看到床尾灯罩中幽幽发光的蜡烛,伸手放在它乌黑的骨架上,摸起来很硬实,随口问道,“这蜡烛为什么白天还点着?”
“回小姐夫人,老奴也不清楚,只知这两支长生烛,自大小姐出事后便点着,燃起就未灭过,”老妈子大气不敢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么神奇”王琳弯腰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蜡烛,烧了这么久,烛身几乎没有怎么消耗。
太不合常理了,不过鬼她都已经见过,再不合常理的事,现在她也能接受。
跟老妈子一起走出赵兮凝的房间,跨过门槛双脚站在门外老妈子明显松了口气,下午连带着对待王琳也变得小心翼翼,就连王琳也察觉到了老妈子态度的转变。
老妈子离开时看着赵兮凝房里幽幽亮着的窗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明日事忙,怕是不能来,让她自己把她教给她的都熟记于心。
是夜,王琳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喃喃自语,“没有星星,明天会下雨吗”
王琳睡不着,在窗前站了许久,无意间低头往后瞥了眼才发现,女童也一直在一旁站着,瞌睡得小脑袋一直点着。
她睡不着,可是这里的人习惯早睡,是她疏忽,王琳转身拿了只灯笼点着,她一动女童就被惊醒了,见她在点灯笼,连忙过来帮她,问,“小姐夫人是想去大小姐房里?”
王琳把点亮的灯笼推到她手里,“夜深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女童抬头疑惑的看着王琳,她脸上明明没有一丝困意。
“走吧”王琳拍了拍她的肩。
“哦”
女童走后,王琳也就吹了灯,脱了衣服躺下。
果然第二天天微微亮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院子像是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府上张灯结彩,冷清的院落里一下子不少人进进出出,把院子里能换的东西都换作了红色,房门上挂上红绸和大红灯笼。
喜庆的颜色在这个被烟雨笼罩的府上不显得喜庆,反而让她觉得些许诡异。
再加上忙里忙外的这些人脸上不见一丝喜色,王琳的心也变得沉重。
来到赵兮凝房里,她们在布置房间,可能是怕打扰了床上躺着的人,房里同时有四五个人在走动却都是静悄悄的。
帏幔也换成了大红色,王琳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们忙碌,视线一移,瞥到窗前放着几张大红喜字,走过去拿起了一张低头看了起来。
很常见的双喜,明艳艳的大红色,是为她和小兮凝准备的……
这是她的婚事,就是它再怎么古怪沉闷也好,也是她和赵兮凝的婚事,是她和她喜欢的人的婚事。
没有人当回事也好,也是对于她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王琳拿起喜字端端正正贴在窗上。
这雨下了一整天,天色昏暗了才停,院里的草叶都挂着闪亮的水滴。
视野像是被洗刷了一遍般,干净又清晰。
忙了一天的人现在也终于慢慢停歇下来,院子里又归于平静。
雨一停老妈子又来了,话不多说直接把那个红布包双手捧起来,带着她走出院子。
来这里两天,她还是头一次走出院子,看看外面,被领进来的那次不算,那时候她晕晕乎乎的只知道跟着走。
黑夜已经降临,一路所看到之处都是喜庆的颜色,房屋假山树林只见一个轮廓,四处挂着红色的灯笼。
最后王琳随着老妈子走到一处偏远雅致的院子里,老妈子把布包谨慎的交到她手上。
“今夜您就在这歇息,明日老奴会带人来为您梳妆打扮,不要忘了老奴教您的礼数……”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最重要的一天,过了明天,那只女鬼,小兮凝也该醒了,她也该走了。
晚上王琳早早就睡下,半夜外面又下起了小雨,直到清晨天上缠绵的云雾才散开。
天微亮,王琳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鞭炮声,一阵接一阵,送来清粥的女童说是在迎客。
早上王琳多喝了一碗粥,因为老妈子说过从早上到昏时这段时间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让她早上最好多吃些。
吃完早饭,老妈子带着两位老妇人为她沐浴净身,如果都是脱光了一起洗澡,她还不会不自在,偏偏就她一个人被扒个精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还怕她洗不干净似的,拿着澡巾用力在她身上搓。
她都这个年纪,扭捏的话太难看,过了最初的尴尬,王琳尽量忽视她们的目光和手,还有身上几乎要被搓破皮的火辣辣的痛感。
洗完澡王琳暗暗松了口气,接下来迎接她的是古老的洁面方式,绞面。
先在她脸上抹上一层细腻的面粉,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