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连自己都可以听到,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紧张,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只要一接触到与悠然有关的任何东西、信息都会那么心虚。Joyna是在赌,她将全部筹码都押在了我的身上和我对悠然的感情上,她没有挽留悠然,她甚至欣然的接受这里属于悠然的一切,全是因为她知道悠然会回来,她相信我会去找她。我紧紧的捏着那张纸条,捏到手心里的汗水已经将它浸湿,然后又慌乱的将它展开,折好,放进包里。
“我可从来没嫌过你……Joyna……谢谢……”
新的开始
05年2月
早上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摇摇晃晃的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喉咙里面跟着了火似的,头还晕晕的,昨晚喝得太多了。
“悠然?悠然?你起了没?”姐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悠然,赶紧起了,今天可是新的一年了”
是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已经2005年了。我披了一件大衣,走到门边给姐姐开了门,正打算再钻进被窝里,姐姐一把拉住我,捏着我的脸,说:“还睡?赶紧起了,你姐夫都在下面忙起来了。”
我甩着那张宿醉未醒的脸,揉着眼睛,明显不爽,说:“还不是你们两口子,我那么多年没回家,这不一回来过个年,你们就按死里灌我,头痛死了!”
姐姐笑着,走到窗边,唰啦一下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却刺了我的眼,我掩着眼睛,打着赤脚走到窗边,慢慢的适应着这晨间的光亮。
“把衣服穿上,别冻着了”姐姐见我只披了一件大衣站在窗边,又扔了一件毛衫过来,“虽说没你过去的地方冷,但也是大冬天”。
“姐,我不冷”。我接过毛衫,可也只是一直拿在手里,家乡不冷,我已经回到了南方,这里的冬季不会下雪,出门也不用打伞,不用担心雪化了会湿了衣衫。
“叮……叮……”
姐理好我的床,将我拉回到床边,将毛衫套在我的头上,“别还老跟个孩子似的,都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我侧头望着挂在窗棂上的风铃,那是我从Autumn带回来的唯一的东西。“叮……叮……”
姐姐伸手转过我的头,她的动作很温柔,回来这么久,突然觉得我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她的脸,她依旧还是很年轻,笑容跟我离家的时候一样的美,“姐,这次我不走了。”
姐笑着,说:“家里哪能困得住你?回来这几个月我一直都不问你话,就等着你主动开口”。
我将姐姐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手很凉,大概是之前在忙家务的原因,我说:“真不走了,让我搬来跟你和姐夫住?当然,要是你嫌弃我,我也可以不搬”。
姐愣了会儿,试探着问道:“还是那个姑娘?”
这下换我征住了,我低下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对于我的取向问题,姐大概比我还清楚,在我还懵懂于爱情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我将会走着一条不同于寻常人的路。珍去瑞士的时候,我回过一次家,我告诉了她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却又伤害了她,姐那个时候一直安慰我,她一直都支持着我,也鼓励着我一定要忠于自己的心。
“头还痛吗?”姐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可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直接往床上倒去,说:“宿醉……宿醉啊~好难受”。
“好了,也老大不小了,撒什么娇,起来吧,去楼下吃点东西”。
小时候觉得过年走亲朋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可长大了却全然与年少时的感觉不同了,更别说我在许多人的眼中还是一个大龄未婚的女人。姐姐十分的体恤我,当她决定让我留守家中的时候我感动得差点抱住了她的大腿。中国的年啊,从初一走到初八,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概是习惯了北方的银装素裹,对于干净的街道,那已经是记忆深处的事了。到处都是鞭炮燃放的声响,一群孩子捂着耳朵欢快的从我身边跑过,我突然就想到了祖儿,除夕那晚,他大概是偷拿了他妈的电话呜咽着问我何时回去,今年为何不去与他一起过年,我笑着安慰他,哄了他好久,结果还是被Joyna在厨房里逮了个正着。我告诉Joyna对我这个干儿子一定要温柔些,教育孩子不能太严苛,而她告诉我,这小家伙为了当初我的那句戏言,整天缠着幼儿园的同学嫁给他,老师都已经叫过几回家长了。
绕过热闹繁华的街市,我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一条条清冷的街道上,这里的街灯居然跟Autumn外的街灯是一模一样的?我讥笑自己真是太敏感,很多城市的街灯不都一样嘛。不同于北方的干冷,湿湿的风撩动起我的发丝,我紧了紧大衣的领口,将手□□兜里,口中呼出的白气也越来越浓。
“喂?姐?”
“悠然,今天姐姐跟姐夫都不回去了,你自己搞定啊”然后,姐姐就挂了电话。我苦笑着摇摇头,好吧,这种日子其实我倒也习惯了。
转过一个街角,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