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着颤,却没有推搡拒绝。宁嗣昕愈发贪婪地凑近去,想要把这丝绒的娇软,这巧克力的浓滑,这蜜桃的香甜尽数吞入腹中。直到两人忍不住微喘,这一吻才结束,牵出淫霏的银丝来。
宁嗣昕和她额头相抵,脸上挂着清妩笑意,眼角却微微泛红。她摩挲着秦宛舒染上红晕的凝脂,对上她充盈着雾霭的双眼,隔了很久,像用尽了力气般叹道:“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不了我吗?我帮你找个理由好不好?”
秦宛舒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心底升腾起来的那股热意和羞赧被她的话微微冲散了去。
“以前是朋友,现在……是愧疚。”
不是……她下意识出声。
“什么?”宁嗣昕的眸子霎时间像点燃的星子。
“我……嗣昕。”她叹,拉开两人的距离
“嗯?”这轻轻一应透着两百分的热切。
“我要离开了。”
宁嗣昕呐呐地张着嘴,她还要离开?自己就这么洪水猛兽?
“等这些事结束,我会四处走走看看。艺术源于生活,总是待在画室里是没有灵感的……我不知道会是多久,或许两个月,或许半年……”
“我可以陪你去!”
秦宛舒柔婉深邃的目光把她罩在隔世的缱绻里,那是千言万语。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就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愿管,又喑哑着嗓子重复,“我可以陪你去。”
“嗣昕。这种感觉很奇怪,有时候轻轻柔柔的像片羽毛撩过,有时候又抓心挠肺地疼。我不知道……你愿意给我时间吗?”你愿意,给我,给你,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还能说什么呢,宁大扭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忍不住滑落的晶莹。
“她秦宛舒算什么啊!从来只有别人追我宁嗣昕的份,为什么我倒贴这么久她还要走?我长得不好看吗?钱没她多吗?气质没她好吗?后台没她硬吗?……嗯,她后台是比我硬。”
“对对对好好好,秦宛舒混蛋,秦宛舒无耻……”
“不许你说她!”
宁二无语。“OK,您和秦姐姐都风华绝代,美貌无双。凭您这身姿这气度,一挥手一勾指还不十个八个地往上贴吗?”
“只有十个八个?”
“不不不,是成百上千。”宁二狗腿地给她姐姐敲着肩揉着腿,“你这还一身伤呢,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冷静,冷静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是不是?秦姐姐走了你才好开始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美好恋情,不负你辣手摧花的威名。”
宁大已经滔滔不绝发表她的怨懑之情达半小时,亏得这病房隔音效果好,才没被小护士逮着□□。宁二呢,尽量顺着她的心意,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打脸。
宁嗣昕突然没了话,环抱着双臂在病床上平复着气息。
宁二感受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熟悉的味道飘至鼻尖,她讪笑着回头,“子佩?来多久了?”
“呵呵。”医生对着姐妹俩留下一声冷笑,扬长而去。
“子佩,你听我解释啊!我只是在哄阿昕……”
“这位家属,病人还在休息呢,走廊上请不要大声喧哗好吗。”小护士拉住疾走的她,义正言辞地教育着,宁嗣音忙应允认错,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下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病床上那货不是故意的吧?!!!
齐本尧的案子是六月底定的论。
齐家还是好好打点了一番,判了四年,缓刑一年。
秦兰心旁听了全场,结束起身时路过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昔日亲家,余光都没给一个。
远远见她走过来,宁嗣音热情又矜持地打了招呼,一副大家闺秀的乖顺样。秦兰心点点头算是回应,看着严子佩又轻哼出声,优雅端庄地走向了司机为她打开的车门。
严子佩知道,这是嫌弃她办事不利落,却也是基本认可了她的处理。要是母亲出手,齐本尧哪能这么轻松。
“终于结束了。”
“是,结束了。”
“为什么人类总喜欢搞到两败俱伤才罢休?”
严子佩过去牵了她的手,她的手里是微凉的湿濡,医生轻轻摩挲着,十指紧扣。
阿音,未来的路很长。你将遇到好管闲事的人、忘恩负义的人、狂妄无礼的人、欺骗的人、嫉妒的人、孤傲的人。他们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不能分辨善与恶。但是你也会遇到善良的人、温柔的人,即使世界无光也闪闪发亮的人。还有,你有我,你有永远爱你的人。
“对了,妈妈刚才向我点头了!”亮晶晶的眼睛,收纳着全宇宙的光。
只是母亲不容丢下的修养礼节罢了,严子佩不舍得打破她小小的欢呼雀跃。
秦宛舒走的时候宁嗣昕已经可以下床了,宁二和严子佩去的机场,她说什么也不肯去。她不敢去。她可是妹妹心目中的女超人,员工眼里的山大王,涕泗横流的画面被人不小心见去了怎么好
记不记得黄遵宪的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