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身边。是我一声不吭地远走他乡,是我咬牙狠心放了手,你一定恨极了我。”
“我总是在想,我的子佩啊,她值得更好的人去爱,值得更好的人去疼,我又怎么舍得去打扰她恢复正常的生活。我知道这些你现在听来都像是辩解,但……”
“恢复正常?”严子佩打断她的话,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终是溢了出来,“怎样是正常?起床刷牙吃饭上班睡觉是正常?哭了笑了累了倦了是正常?当一个人的心脏被掏空了,阿音,她怎样才能正常?”
“是,我恨你!我恨你把情绪掖着藏着,恨你总是想要一个人面对,恨你口不对心,恨你总是为别人想,学不会自私些。”严子佩的声音里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清冷的面孔上,泪珠簌簌滚落下来,她像是绝望般地闭了眼,“阿音,我多恨你啊……”
“我一定是病了,一定……我是医生啊,为什么这么多年……就好不了呢?”她的声音变成了喃喃自语,身体靠着墙壁瘫软下去。
宁嗣音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又近乎虔诚地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温度贴合,肆意的泪水汇聚在一起。这是她的子佩,坚强的淡然的从不哭泣的子佩啊。是谁的错?不是自己吗?
六年前一厢情愿地相信离开才是对她最好,六年后自我催眠她已经不再介怀。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把那种种情绪压在心底会有多难受。
一直以来严子佩都太平静了。她的演技太高明,大多时候都不露痕迹。她温柔地笑着重敞怀抱,自己便满心欢喜地扑了上去,扑在那些光鲜衣物下的伤口上,即使瞥到她微蹙的眉头也没在意,或者说暗示着自己不去在意。
这是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哪!宁嗣音任她在自己身上粗鲁又急迫地留下痕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沉沉浮浮。美好的胴体交缠在一起,汗水和泪水,吟哦和低喘……
一遍遍不知疲惫地宣告着主权,严子佩只觉得不够,不够,还不够。她在宁嗣音肩胛骨上毫不留情的咬下去,眼见着凝脂般的肌肤上泛出青紫,口中一片腥甜。宁二闷哼一声,咬着牙没松口,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严子佩的发上,用一种怜爱又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严子佩的容貌在一片光晕中虽看不分明,但她的每一条曲线自己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自从有了你,这个世界就与我无关了。
所以,我能逃到哪去?
?
☆、什么仇什么怨
? 温存过后的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昨日。严子佩是出于情绪失控后的赧然,宁嗣音则是满腔的愧疚——以至于从早晨起就对医生百依百顺,各种关怀备至。
然而她依然没有逃过医生的惩罚。
例如钦点菜谱凉拌黄瓜,黄瓜汤,以及黄瓜口味的薯片,口香糖……当然最终这些都被隔离到了垃圾桶里。欺负媳妇又舍不得的严子佩承认她有些小幼稚,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她们之间的一点小情趣呢?
把视线转到正事上。
宋小哥那边的官司还未开庭,不知为什么对方强硬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主动建议庭下和解不说,赔偿金额方面也都不再咄咄逼人……宁嗣音稍作联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反正刷爹很方便。”这是医生的说法。
把手从被子下抽出来,宁嗣音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话是这么说……你妈妈不会有意见吗?”
一听这话,严子佩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事情都有我妈的参与,你会怎么看?”
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宁嗣音很快摇了摇头,“子佩,我相信阿姨不是那样的人。她虽然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她的修养不允许她做出那些低劣的事。”
“六年前她那么做就不低劣了吗?!”严子佩的脸上一片冰霜。
“子佩!”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宁二小姐意识到自己的爱人陷入了情绪的圈套——这往往会让人的思维变得狭隘。
“你听我说。”尝试着引导她从自己所认为的真相里走出来,这还得靠翻旧帐。
“妈妈总说我是窝里横,也确实如此。上面有姐姐顶着,下面有阿同背黑锅,我从来就是横行霸道一帆风顺地成长着。”
“玩具被男孩子抢了,宁嗣同会帮我抢回来;被女孩子们暗地里诽谤,宁嗣昕会为我出头。惟独爱你这件事,我不能说,不敢对最亲的人吐露丝毫。”
“所以当你妈妈找上我,我慌了,怕了。我不能向宁嗣同撒娇,不能找宁嗣昕哭诉。我怕他们也统一阵线来指责我,劝导我回归正途。”
“在国外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如果那时候没有你妈妈的阻拦,如果我能够再勇敢一点,再坚定一点,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我们就不用分开这么多年?”
“答案是否定的。子佩,你是知道的。你我都清楚,那时我们谁都没有资格给谁一辈子。你忙着论文,听从母亲的教诲,我们甚至一个星期见不上一次面。而我呢,从未受挫的我年轻气盛莽莽撞撞,一腔热血地投入这